那个荷包,回头让赵姑娘再给您绣一个就是了。
赵姑娘知道您受伤了,也不会怪您将荷包弄丢了的,您又不是故意的。”
“你懂什么?”
朱平焕想呵斥他,奈何身上太痛,话说的没什么气势,但也成功的让韶平住了口。
“一定是……李行驭……”朱平焕忍痛坐起来,疼的说话都断断续续:“他认出了那个荷包出自娍儿之手……”
“不至于吧?”韶平道:“殿下不是说,赵姑娘不擅女红,之前没有绣过东西吗?镇国公怎么会认得她的手艺?”
那个荷包,实在丑极了,他一个下属都看不下去。殿下却非说那荷包珍贵,是赵连娍第一次绣荷包,多少银子都买不来的。
他也只能忍着什么也不说了。
“你,你去。”朱平焕没有回答他,只是吩咐他:“将这里的东西重新搬一下,书案放到中间来。”
如果荷包真的落在李行驭手中的话,以李行驭毫不忍耐的性子,很快就会有所行动了。
韶平会意,应道:“是,属下先伺候主子用了汤药,便叫人进来搬。”
“现在就搬,我自己吃汤药。”朱平焕吃力的接过药碗。
韶平不敢违背他的意思,立刻出去叫了人进来,按照朱平焕的安排,将屋子里的家具重新摆了一番。
“可以了。”
半晌,朱平焕终于点了头。
“你们都先下去吧。”韶平吩咐了一句,走上前收碗。
朱平焕抬手:“扶我起来。”
“殿下,您身上有伤,太医多次叮嘱,您一定要躺着静养。”韶平闻言着急了,这怎么能行?
朱平焕不理会他,自己扶着床头的阑干往下挪。
“殿下。”韶平心疼不已,只好扶他:“您这又是何苦呢?”
在他看来,朱平焕纯粹是想不开,堂堂王爷,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只要说一声,帝京城谁家不上赶着将女儿送上门来?何必在乎赵连娍一个小小女子?况且赵连娍还不是个黄花闺女。
朱平焕忍着痛,在书案前坐定,才算稍稍安心,刚拿起一本书打开,门便被人推开了。
“镇国公,您进来怎么不让人禀报?”韶平大惊。
朱平焕也抬头看向李行驭,眉头几乎拧在一起了。
“抱歉,我听闻福王殿下受伤了,前来探望,也是关心则乱,是以未曾通报便进来了。”
李行驭口中说着“抱歉”,举止间却一点抱歉的意思都没有,光明正大的走进了屋子,站在书案前左右扫了一眼。
“福王殿下真是好兴致,受伤在家还有心思布置书房啊。”
李行驭说着话,笑着在朱平焕对面坐了下来。
朱平焕又惊又痛,一时说不出话来。
韶平愤然下了逐客令:“镇国公,我家殿下要休息,还请您立刻福王府。”
“我看,福王殿下的伤也不严重。”李行驭笑看着朱平焕:“要不然,怎么不卧床休息,还在书案前发愤图强呢?”
朱平焕放下手中的书,看着对面的李行驭:“我今日遇刺,确实受伤了,体力不济,镇国公若是没有什么事,还请回吧。”
“福王殿下将我妻子归还,我自然会走。”李行驭似笑非笑地望着他。
“我已经说过许多次,对于娍儿的离世我也很惋惜。”朱平焕垂眸,语气有些不耐烦:“你搜也搜过了,还要如何?”
疼痛和紧张让他沉不住气了。
李行驭起身,两手撑在书案上,倾身俯视他,语调轻轻:“我要将你这书房掘地三尺。”
朱平焕本就苍白的脸色瞬间血色褪尽,发白的唇微微颤抖,努力维持着冷静:“镇国公,我劝你不要得寸进尺。”
“十三,进来。”
李行驭不理会朱平焕,朝着外面招呼了一声。
“主子,属下们都准备好了。”
十三进门,门口围着一众人,个个手中拿着铁锹和镐头,果然当真是准备好了来掘地的。
李行驭后退了两步,抬手示意:“书桌搬开,就从这里开始挖。”
上次,他带人来,朱平焕就站在这处,半分也不肯挪动。今日,朱平焕负伤了,还坚持坐在这里,这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么?
从这里挖下去,就算找不到赵连娍,也必然能挖出点什么线索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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