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连娍侧躺在床上,背对着他,屋子里地龙烧的很足,她只在腰下搭了一条薄被,线条玲珑有致,李行驭看得舍不得移开眼。
看了一会儿,终究不甘心睡在床沿处,他悄悄上了床,也不敢碰赵连娍,就挨在最边缘处,躺了下来。
昨夜当真一夜没睡着,这会儿靠到赵连娍身边,瞌睡排山倒海一般,不过几息便睡了过去。
这一觉睡到大天亮,他睁眼起身,神清气爽。
他穿戴整齐,扶着腰带站在床边看赵连娍,思量着要是能抱着赵连娍睡就好了。
再想想从前春宵帐暖,他更是渴的要命,可确实生不出从前的胆子。
赵连娍在睡梦中有所感应,睁眼看到他又惊又怒,一把抓起枕头便朝他砸过去:“谁让你在我这睡的?”
李行驭先是吃了一惊,接过枕头的一瞬便冷静下来:“谁在你这睡的?”
“你没在我这睡,你一大早站在这里?”赵连娍清醒过来,对他的话将信将疑。
“我来是有话和你说,看你睡的香甜不忍心叫你起来。”李行驭见她不确定,越发振振有词,睁着眼睛颠倒是非:“谁想你一睁眼就冤枉我。”
赵连娍平静下来,看他不像撒谎是样子,也觉得自己理亏,但仍然装作理直气壮的样子:“那你说,一大早你不去早朝,跑我这里来能有什么事?”
“我接到了线报。”李行驭正色道:“嘉元帝今日要给许佩苓赐婚。”
“当真?”赵连娍一惊:“那怎么办?”
嘉元帝赐婚自然是赐给朱平焕了,毕竟嘉元帝根本就不知道赵玉桥是谁。
李行驭露齿一笑:“什么怎么办?只是说赐婚,又没说赐给朱平焕。”
“你有法子?”赵连娍看他。
李行驭将枕头丢在一旁,俯身凑过去。
赵连娍以为他要和她说接下来的打算,没有多想便凑了过去。
李行驭俯首,飞快的在她额头上亲了一下:“等我好消息。”
他亲了人转身便跑,赵连娍拿枕头都没丢到他,气得叫云蔓打水来洗了好几遍脸。
*
金銮殿。
嘉元帝高坐在龙椅上,俯瞰文武百官。他下巴微抬,目光环顾了一圈,很满意百官的恭敬。
下面,一个官员正躬身说着话。
“陛下,眼下虽然是隆冬时节,但开过年来春日一过,便到了汛期,长江流域各地防洪防汛这个时候做准备是最好的。”
“准备不是年年做吗?”嘉元帝问道:“今年为何单拎出来说?”
“陛下,堤坝和防洪的东西准备起来都需要银两。”那官员道:“需要从国库里拨一批银子。”
“需要多少?”嘉元帝又问。
“三十万两。”那官员解释道:“陛下,莫要听这银两觉得多,倘若真有洪灾,五十万两也不见得够用。”
嘉元帝没有说话,不置可否。
自然有那会揣摩他意思的站出来反对此事:“陛下,年年防汛年年有洪水,依臣所见,防不防又有何区别?
国库如今也不充盈,陛下要修建行宫,且还要留一些以备不时之需,防汛之事,号令各地看着准备就是了。”
这话一出来,一时附和的人不少。
嘉元帝颔首,看向李行驭:“镇国公怎么说?”
“陛下安排就是了。”李行驭欠了欠身子。
嘉元帝这个昏君,狡猾的很,想留着银子修行宫却又不肯自己拒绝大臣的请求,又想让他来得罪人。
李行驭没有直接说不拨银子,嘉元帝很不悦,但面上并没有表露,只是道:“此事便这么定了吧。”
他没有说具体怎么定,自然就是不拨银子了。
他这么一说,场下没人敢反驳了,便都默默退了回去。
“父皇。”朱平焕走了出来。
李行驭见他走出来,也跟着上前:“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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