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山洞里有了光亮,她才发现,原来地上的水渍并不是一滴一滴滴下来的,那水是从山洞上方的一道缝隙里流出来的,又渗到地上。
赵连娍将白瓷瓶子伸过去,看着那水逐渐注满,心道还真是天无绝人之路,谁能预料到在这样的绝境里她随意找了一个山洞,居然还是带水源的。
她先漱了口,自个儿又给自个儿灌了两瓶子,喝过水之后,口中舒服多了。
她靠着山石缓了一会儿,蹬脚上不是那么痛了,又接了一瓶子水,一瘸一拐的走回去,在李行驭身旁坐了下来。
“李行驭。”
她俯身,唤了一声。
李行驭毫无反应。
赵连娍拍了拍他的脸:“李行驭?”
李行驭还是没有任何反应。
赵连娍手伸到他鼻子下探了一下,能感受到有微弱的呼吸,又摸了摸他的额头,是温热的并没有发烫,说明伤口没有溃疡。
她干脆将李行驭身子掰的正过来,将白瓷瓶靠到他唇边:“李行驭,喝点水。”
李行驭哪里知道?半分也不能回应她。
赵连娍没法子,只好抬手将李行驭嘴巴捏开,灌了些水进去。
李行驭虽然昏迷着,但本能还在,有水喂到口中,他也知道往下吞咽。那一瓶水喂下去,虽然流了不少,但喝下去的也有半数。
赵连娍抬起袖子,将他脸上的水渍擦净,心里思量着,李行驭没有发起热来,还知道江水往咽,应当不会有性命之忧。
但她也不是大夫,不能确定李行驭什么时候醒,更不知道李行驭现在到底是个什么情形。
她坐了一会儿,又接了一些水,在山洞里找到一块中间有凹陷的石块,用水冲了冲,将干粮杯子掰碎了,放在石块上,倒了些水上去,放在火边缘处烧。
这种干干的干粮饼子,她干吃吃不下去,就得就着水才能咽下去。
而且,这样更经吃一些。李行驭身上所带的干粮不多,他们还不知道要在这个地方困多久,她得精打细算,将这些干粮省着点吃。
趁着主干粮的空档,她又接了一些水,将自己受伤的那只脚也冲洗了一下。
看到裂开的伤口,她觉得脚更疼了,但也没法子,李行驭昏迷了,她总要支撑起来。
她坐在地上,自个儿给自个儿上了药,用纱布将脚薄薄的包扎了一遍,套上了绣鞋。
上了药之后,脚上的疼痛消散了一些,不像之前那么火辣辣的了,她活动了一下,觉得自己应该也不会有什么大事。
此时,火上的干粮煮得“滋滋”的冒热气,饼子的香味传了出来。
赵连娍用树枝将石块勾了出来,里头的饼子已经煮开了,热气腾腾,看着就烫的很。
她没急着吃,也不想站起身来走路,便用手撑着地,就这么挪着坐到李行驭身旁,再次看了看李行驭的情形。
她看着李行驭,和方才似乎没有什么区别,便作罢了,自个儿又挪了回去,吹了吹煮好的饼,用手捏了一块放进口中。
“呼……”
她吁了一口气,虽然这次为了瘟疫的事情,跑了这么远,但跟李行驭在一起,吃住穿戴上是没有丝毫的削减的,所以,这辈子她几乎等同于没吃过什么苦。
她已经忘了人机挨饿受苦受累是什么滋味了。
这一口干粮入了口,粮食的醇香在口中扩散开来,当成好吃的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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