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下了轿子快步往坤宁宫寝殿走去。
等康熙帝进了屋,里头伺候的人更是大气不敢喘。
“皇上,您可算来了!若是您再晚来一会,恐怕就见不到皇后娘娘了!”
雅漾心中怨恨德宛,以为是德宛得了佟佳氏的吩咐,才留住康熙帝不让来的。
因此语气更是有些幽怨之意。
康熙帝眉头皱了下,梁九功立刻对雅漾道:“雅漾姑娘,可别失了分寸!皇上听到李福瑞的禀告,立刻就起身过来了,还不快下去,不要给皇后娘娘找晦气!”
梁九功的话如同一个棒槌,一下子把雅漾给敲醒了。
她吓得腿一软,跪倒在地。
“奴婢知错了,这就出去领板子。”
她不敢耽搁,生怕康熙帝说出要打死她的话。
康熙帝并没有搭理雅漾,直接往寝室去。
屋里陈嬷嬷和春奉正侍奉在钮祜禄氏床边。
见着康熙帝进来,早就挪开了位子给康熙帝。
康熙帝凑近了,坐在钮钴禄氏的床边,就看到她惨白的脸色。
康熙帝冷声问陈嬷嬷道:“到底怎么回事?白日里不是还好好的?”
陈嬷嬷吓得直接跪在地上,声音颤抖道:“奴,奴婢也不知,皇后娘娘白日里确实好好的,晚膳进了莲子鸭子,火燻白菜头,燕窝鸡丝还有豆腐片汤,银碟小菜皇后娘娘吃着可口也用了一些,用膳的时候还好好的,吃完晚膳皇后娘娘坐着给您做寝衣消食,还和奴婢们说笑,大概做了半个时辰,就说头晕胸闷,可天已经晚了,皇后估摸着您也歇了,就没让人去请太医,怕惊动了您和太皇太后,皇太后。后来皇后疼的实在厉害,奴婢这才自作主张让李福瑞去太医院请了太医,可那太医也不知开的什么药,这一剂药下去皇后娘娘非但没有好转,反而疼晕了过去。奴婢和李福瑞一看事大,只能去禀告给您。万望皇上恕罪!”
陈嬷嬷简直像把钮钴禄氏这一日的起居都做成一幅画给康熙帝看,以此让康熙帝相信并不是她们偷懒或者动了什么手脚。
康熙帝仔细听了陈嬷嬷的话,并没有立刻发作。
只是冷声斥责道:“皇后本就大病初愈,反复也是有的!你们这些奴才的脑袋就先留在脖子上,若是皇后醒了,也算你们将功折罪,下次再碰到这样的事,该去请太医就去,莫要为了一些小节误了性命!”
陈嬷嬷立刻磕头:“是,奴婢知道了。”
陈嬷嬷在害怕之余还庆幸,皇上这么生气,定然是因为在乎皇后所致。
若是一点不在意,是装不出来的。
康熙帝坐在钮钴禄氏身旁,伸手探了钮钴禄氏的额头:“这怎么还烫手?退热的药灌进去没有?”
“回皇上的话,已经灌进去了,梁公公也让人去请冯太医了。”
“让冯正不用日日出宫,梁九功,你去太医院传旨,让人给他腾出一间房子,以备皇后随时传召他。”
“嗻,奴才这就去办。”
梁九功小跑着出了坤宁宫。
康熙帝伸手握住钮钴禄氏冰凉的手,看着昨日还鲜活的人,如今竟然成了气息微弱的人。
但这个皇后之位,钮钴禄氏并没有坐够一年时间。
这才是让康熙帝最为悲哀的地方。
难道真如钦天监所言,他的命实在太盛,凡是成为皇后的女人,都将被他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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