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人这才把心咽进肚子里,有青鸢这句话,到时候出了问题首当其冲的就不是他们了。
忙弯腰叩首,“奴才告退。”
待屋里人都退下,只剩青鸢一人。
青鸢冷淡的神情这才出现变化,眼里浮现一丝笑意,阴狠的笑意。
看着眼前一模一样的两蛊汤,青鸢漫不经心搅弄着,口中呢喃,“您可不要怪我,要怪就怪您当初太狠心。”
小心翼翼从袖口拿出一包药粉,“老皇帝没能用上,只好留给您了。”
素白的手指轻抖两下,细碎的粉末被抖落进其中一蛊汤里。
银勺转动,眨眼白粉与汤羹融合,再无踪迹。
吱呀——一声,殿门被人推开,宫人下意识抬头看去。
只见皇后娘娘端着碗羹汤走近。
不等他们疑惑,太子殿下便率先迎上,“你怎么来了?”
还是一如既往平淡的语气,和太子殿下表现出来的动作大相径庭。
宫人摸不着头脑,青鸢也惊诧,不过几日未见,怎么感觉出楚卿变热情了些?
不做多想,青鸢端着玉盅上前,“殿下这几日辛苦非常,本宫特做了羹汤,殿下尝尝。”
说着青鸢将玉蛊呈上,注意力都在羹汤上,以至于没看到楚卿微闪的瞳孔。
不对劲,他们二人向来以‘你我’相称,除了初见面是他叫她一声‘母亲’,此后何时用过自称?
这点小细节,恐怕青鸢自己都没有注意到。
楚卿不动声色接过蛊汤,声音淡淡问,“怎么突然想到煲汤?”
青鸢脸上浅笑吟吟,“殿下劳苦,这是本宫该做的。”
青鸢摆着长辈的架子,这话完全以长辈的口吻说出,两人是明面上‘母子’,倒是挑不出一点差错。
但今日老皇帝下葬,青鸢穿了一身素白的孝服,一张小脸上未施粉黛,尚且稚嫩的面孔全然一副少女之感,完全没有身为长辈的威严。
俗话说人靠衣装马靠鞍,往日青鸢总是穿些老气横秋的衣服,脸上妆容浓厚,身上少女感被削弱,勉强说是长辈也显得突兀。
眼下青鸢这副打扮,再以长辈的口吻叮嘱楚卿,怎么看怎么怪异。
这种怪异在楚卿说话时达到顶峰,“辛苦了,下次不必如此。厨房危险,少去为好。”
楚卿年龄本就比青鸢大上两岁,再加上他声音冷淡,浑身散发一种尊贵圣洁的气息,和青鸢相比更显突兀。
青鸢闻言笑着将汤羹往楚卿手边推了推,温声道,“喝吧。”
楚卿接过汤勺,却没有立刻入口,目光落在青鸢身上,眼底带着探究。
青鸢仍笑的人畜无害,“怎么了?”
楚卿垂下眸子,摇头,“无事。”
随后便拿起勺子,舀了一勺正要送进嘴里,一旁安静的宫人突然出声,“殿下不可!”
吓的青鸢楚卿二人俱是一震,青鸢更是反应剧烈,“你作甚?”
楚卿也冷着脸,默不作声看着说的宫人。
宫人被两道视线锁住,苦不堪言,紧张的腿肚子直哆嗦,“奴才...奴才......”
宫人哆哆嗦嗦说不个所以然,青鸢盯着他看了半晌,这才觉得他有些眼熟。
想到什么,青鸢淡淡收回目光,“殿下,这汤羹本宫烹饪时无人在场,想必他要说的是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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