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小厮一样不解的还有绿荷,她也想知道自家娘娘哪来的令牌,明明自己整日和娘娘待在一起。
令牌在手,一路畅通无阻直接到了地牢。
刚迈入牢房,一股寒意扑面而来。外面正是三伏天,里面却仿若深秋。
牢房分为里外两部分,外部空间很小,大概只能容纳十人的空间。
应当是平日狱卒休息的地方,摆放着一张方桌和长凳。
显然牢房里狱卒被人打过招呼,见了青鸢不仅没有惊讶,反而恭敬道,“娘娘,狱里环境恶劣,不若我请苏大人过来?”
光是站在这里就已经觉得寒意遍体,里面定然更加森寒。
再加上听说大理寺审人手段狠厉,花样繁多,有些刑具光是见了都让人不寒而栗。
想到这里青鸢微微颔首,“有劳了。”
狱卒应声而去,不过一会儿,带了一位身穿囚衣的老人过来。
老人头发潦草,胡子斑驳,整个人透露着颓废与丧气。
佝偻着身形,一步一晃朝青鸢二人走来,要不是双手带着镣铐,绿荷还以为是那索命的厉鬼呢。
绿荷看的心惊又害怕,传说中温和儒雅的苏丞相,怎么变成这副鬼样子?
眼前这位真的是娘娘的父亲吗?
绿荷还震惊着,青鸢笑着叫了一声,“父亲。”
温软的声音和这阴暗的地牢格格不入。
绿荷只见原本毫无士气的苏丞相,听到那一声父亲整个人仿若活了过来。
嘴里大喊,“玉儿,是你来救为父了吗?玉儿!”
绿荷意识到不对,娘娘何时有个小名叫玉儿?
她倒是记得娘娘有个妹妹叫...苏青玉。
苏丞相听到女儿大的呼喊,顾不上旁的,下意识往声源的方向跑。
眼前一片黑暗,他跑的跌跌撞撞。
只能双手在空中胡乱挥舞,终于摸到一个人的手,这般纤细,是他的玉儿,是他的玉儿!
苏丞相喜极而泣,“玉儿,爹就知道没白疼你。”
他却不知,自己眼睛又是发炎又是脓包,这么一哭一笑更显骇人。
绿荷被吓的尖叫,“啊——!”
惊恐的后退,直到后背撞上一堵人墙,回头一看竟是青鸳。
绿荷这才发现青鸳自始至终面上含笑,连嘴角的弧度都未曾发生变化。
一成不变的笑,就算再好看维持的久了也显得瘆人。
绿荷嗓音颤抖,“娘…娘娘?”
青鸳垂下眼眸,视线扫过绿荷身上,直接略过紧盯她身后。
声音柔和,“父亲,是我啊,青鸳。”
然而太过柔和的嗓音,在这刺骨恶劣的环境下显得缥缈、虚无。
这下不止是绿荷感到害怕,苏丞相也发出一声低吼。
“怎么是你!”
原本欣喜的脸色变成震怒,“逆女!你怎么不去死?!”
“是你告密,害得玉儿被千夫所指!要不是你,我苏正天,现在还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丞相!你这个孽畜!”
面对自己亲生父亲如此辱骂,青鸳仍旧不动声色,“父亲,口说无凭,凡事你得拿出证据。”
苏丞相此刻根本听不到青鸳所说,只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状若癫狂。
“我可是丞相,未来的国丈人!谁敢抓我,你们谁敢抓我?”
青鸳见状轻叹一声,扭过头去,似乎不忍再看。
也是,毕竟谁又愿意看到往日风光无限的父亲,变成这副疯疯癫癫的鬼样子。
简直与乞丐无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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