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尊,此村共有七户人家交不出银子。”
“拿不出?”
“给我拿了,下狱,着人将其良田贱买。”
栾雄的眉头都没皱一下。
平县共有三千多户,平摊下来一户便是一两银子。
再加上大户多出些,寻常之家一户不过是五六百文,且他承诺,今年依旧没有一丝赋税,这已经是他能做的极限了。
他必须凑出银子,否者的话下个月又是三十多条人命,且人命越来越多了。
先压抑已经没钱了,上任县令已经将税收到了三年后,所以这位县尊来时已三年,却从未收过一分税钱。
此时听闻有七户人家交不出那斩妖废,他便毫不犹豫的差人将人下狱。三班衙役对这县尊自然言听计从,当下恶扑而出,一顿打砸抢,将那七户人家以此下了狱,一众土地田舍皆卖了钱。
这众衙役嚣张跋扈惯了的,这那人的过程中自然少不了一番动武,有反抗的,一顿拳脚棍棒打得头破血流。
四周顿时鸦雀无声。
剩下之人自然再不敢拖拉。
栾雄三年未曾收税,可谓是给这平县百姓留了一线生机。须知在哪税收正常之年,一年除去开支,务虚借贷为生者屈指可数。
盛世只是皇帝的盛世。
而非百姓的盛世。
只是纵然如此,在这斩妖费下来之时,还是有诸多人家不远出钱。
在他们心里,死的又不是自己的家人,自己的亲人,为什么要出钱?
而在栾雄心里,则一县之人皆是子民,皆不可死。
所以他要杀那妖。
只是他一介书生,又不认识仙门中人,如今又被这庄武御勒索,无奈之下只得屈从。
“狗官!”
“拿命来!”
众人沉默间。
有一侠客持刀跃出,直奔栾雄而来。
可惜。
欲要为民除害。
可惜那三班衙役,县尊亲近之人,多为栾雄亲族近邻,当然死命护他,一番交战,那侠客被按在了地上,手中刀也掉落地上。
侠客虽被制,口中任喝骂不止。
当下有压抑上前,用那掌嘴的板子,三板子下去。
可就算是如此,其依旧骂声不止。
栾雄挥挥手,让人将他下了狱,待审问之后,再行处置。不过不用猜都知道此人的下场,刺杀朝廷命官,死罪断然是逃不了的。
有这一番震慑。
后面的斩妖费顿时顺利了很多,特别是有些大户,自发的多出了些,这让栾雄面露喜色。
与他而言。
他其实更希望这些人多出。
只是他也不敢太过分,若是引起了这些人的反弹,他断然是压不住的。
“你们这是要我死!”
“有人投河了!”
“救人!”
栾雄的脸色变得难看起来。
所有人都走了。
没人给那对投河的父女收尸,没人敢收,或者说他们不收,他们要让这位县尊看看。
让他看看被逼死的这对父女。
他们衣衫褴褛,瘦骨嶙峋。
栾雄的身边站着田雨信,远处是三班衙役。
无人说话。
他们对这县尊自然是敬畏的,只是此时却也有些戚戚然。
“走吧。”
许久。
栾雄转过身,他未发一言。
田雨信吩咐人妥善埋葬那对父女,随后更在了栾雄的身后。
对这位县尊,他只有敬佩。
没人懂这位县尊。
或者说,他只是生在了一个不好的时代,他最大的悲哀是他只是一个小小的县尊。
“你个天杀的!”
“我要打死你这个不孝子!”
杵着拐杖的栾老太爷拿着拐杖追打着县尊,一众衙役拦也不是不拦也不是。
实在是那位县尊一回家,就开始卖房卖地。
给老太爷差点没气晕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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