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她掌管水火司,就是这后宫各司执事都算上,她也绝对是数一数二的地位,平日里无人敢拂,比起帝国朝堂,堪比左相般的地位,即便是有错,也不至于如此被国牝公主贱辱,想到恨处,不由目露凶光。
水火司内的侍卫尽是忠于礼姑的,见礼姑受辱,神色紧张,门口两位甚至手按配剑,侧身进步,水火司门口立刻气氛凝重起来。
然而,这凝重却仅仅只持续了几秒,只见国牝公主轻轻挥手,她身后闪出两名内侍,冲至水火司护卫面前,手起刀落,将两人的手臂砍断!
国牝公主没有任何解释,仅仅是冷哼了一声,继续抬步朝司内走去。
赵日天跟在后面,淡然看着咬牙捂脸的礼姑,又转向那两名兀自忍痛不语的侍卫。
“你们得庆幸是血衣卫先出了手,如果是我,你们断的就是脖子!”
赵日天昂首挺胸,器宇轩昂,其话分毫不虚。
若是往日,国牝公主不争不怒,他赵日天也就是个满脸赔笑的舔狗猫倌。
但今天国牝公主已经峥嵘展露,那他赵日天就自当化身为拱卫公主的魔神!
这荣耀骑士团团长的身份,可绝不是仅仅靠着赵氏长老会的推荐就能坐稳的!
水火司内,那些蓉党一派的爪牙见到此幕,瞬间失了精神神色萎靡,蓉后豢养于此的强者甚至干脆藏起身形以避锋芒。
“我的老闺女呢,藏在哪里哦?”国牝嘴角一扬在园内四处张望。
脸上却是冷笑。
水火司因为需要窖藏饮水炭薪等物资,所以占地极大,院内十余处库门连着分支众多的甬道,然后又通往各个地窖阴池,其中四通八达,不熟悉布局之人自然根本辨不清方向。
而在其中一处的甬道内,却有一开阔处灯火通明,新装饰的朱椅漆案前摆放着今晨刚运抵宫中的时令水果,鎏金大盏内盛有熬了足足一夜的薏枣养颜羹,玉碗银匙,这是蓉后平日里喜欢的饮品。
这处再往里,先是一道珠帘,珠帘之后是漆门,漆门之后还有铁栏,三重门后便是一望幽幽的黑寂。
这里是水火司私设的牢房,用于关押蓉后钦点的犯人,从宫内的女眷奴役,到宫外的世家族人,但凡入了蓉后法眼的倒霉蛋,就会被押至此处,由蓉后亲自审讯发落。
蓉后喜欢审犯人,对她来说似乎是一种释放内心的刺激,她自己也记不清从何时开始有了这种嗜好。
或许是从自己开始接触权力开始吧。
今天原本定在中午要在这里审讯犯人的,只是让国牝公主提前了一步,先坐到了这刚刚准备妥当的漆桌前。
在内里深处,唐墨被层层镣铐困在墙上,动弹不得。
他身上有伤,这是昨夜被全珙送来后,水火司的奴役连夜加班的成果。
礼姑对唐墨身上的伤痕很满意,血迹斑斑,满脸乌青,看起来十分狼狈,但又没有内伤,不会伤及性命,这样的状态很合蓉后的胃口,礼姑就像是蓉后肚子里的蛔虫,十分清楚。
唐墨记得清清楚楚,礼姑说过,今天会有大人物来审讯自己,末了一定会是死罪,所以无需担心再遭皮肉之苦。
搞不清楚是因为对死刑的恐惧,还是这窖狱太阴冷,唐墨的身子由里而外如坠寒窟,仿佛浑身的血液也快要停止流动,意识开始变得模糊。
黑暗中,四周牢房偶尔会传出几声沉闷的喘息和咳嗽,唐墨依然能够判断出,都是受了酷刑的犯人,身上必然有伤。
但没人对唐墨感兴趣,所有人之间更没有任何交流,仿佛大家都是对生命失去了希望,锁在这里等死。
这样的气氛更加压抑,让唐墨想要爆发反抗,但浑身上下的镣铐却让自己根本无力抬头。
偶尔听到地上传来嘻嘻索索的声音,似乎是小动物在牢内爬行,唐墨期初以为是老鼠,但当其映入自己眼帘中才发现,居然是一只猫?!
一只肥的不能再肥的白猫,毛色滑顺光亮,保养有度。
那猫显然也是慑于这牢房诡异的气氛,显得异常谨慎,见到唐墨盯着自己的目光,更是立刻停住了准备前探的肥爪。
“是跑到牢房里抓老鼠的么?”唐墨心中想到,但随即又否定,这猫显然是宫内豢养的宠物,怎么可能会少了吃食。
这时,唐墨才注定到附近竟然有鱼腥味,似乎便在自己身后的墙角里,只是因为被锁住的原因,他无法转身去确定究竟是什么。
“我这后面是有好东西吧?”唐墨脸上露出微笑,然后努力朝相反的方向转过头去,闭上了眼,假装不再理会。
白猫盯着唐墨半晌,最终还是没有抵挡住美食的诱惑,毫无声息的落下了前爪,见唐墨依然不动,一个箭步便窜到了墙角。
唐墨闭眼细听,墙角传来了嘻嘻索索的声响,知道是肥猫在就地进食,有心不去打搅,但想起昨夜礼姑的话,以及今早自己刚刚被喂食的断头饭,心中还是难免哀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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