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雷奇怪,待到唐墨向他解释一番后,花雷也是震惊许久。
“我们花家的能人太多,各个特立独行,我只做自己的作坊生意,家里的事情与我无关,花如烟的行动更与我无关,这位真田家的兄弟尽可放心!”
花雷顿了一顿又说道:“这事现在走到哪儿我都得先解释一遍,真是受够了。”
唐墨心道,你们花家还真都是这样的品行,就譬如那花如柳,也是个随性而行的浪子。
唐斩扫视场内,突然在唐墨身后附耳低语,原来是发现了塔伦赫连族人,正在红叶坊的场子里赌彩。
唐墨心领神会,原本唐斩调查地下水道就发现了两条线索,除了昨夜公开的花氏火雷法器外,另一条线索便是赫连家的血陶俑,但因为只涉及到了唐家墨谷,所以并无人关注。
两人正在关注赫连族人的动作,枫姬闻讯迎了出来,老远的见到了澄子,欣喜异常。
两姐妹相拥,枫姬并未看出异常,只是额外的多扫了几眼澄子身后的真田司,便猜测澄子性格上的那些变化,是因为真田司的缘故。
花雷在一旁不悦,好不容易等到枫姬出来,却被真田司抢了风头,更因为真田司刚才对自己那般的傲慢态度,并不停的要插话进来。
“枫姬今天何时登台,我可是等的心急如焚啊!”
枫姬笑道:“那你可要再焚上几日了,虽然这次我担当馆里的主舞,但在入围赛的前三轮,只会安排普通舞姬上场,这也是行规。”
“明白了,你得要专心准备决赛的舞蹈!”
枫姬摇头道:“虽然盛典最终都是彩额间的决战,但也要给其他舞姬留出表现的舞台,不然年轻一辈如何成长?”
说着枫姬指向窗外,对面不远处的道边便支着露天的台子,刚出道的无名舞姬在卖力表演,因为属于‘野姬’为了招揽行人注意,往往动作夸张尺度也很大。
“就好比那些姑娘,你以为她们是跳给游客看的么?那就大错特错了。她们自费来到水玉城,只是为了能被四大名馆相中,只有进入了名馆,才有出人头地的机会。”
枫姬叠袖落座,继续说道:“倘若是没有志向的普通‘野姬’,或许便在民间找个普通的馆子耗尽青春,讨碗饭吃就满足了,自然也不会来这水玉城吃苦。”
“这年终盛典,只有担任主舞的彩额和花肩才有资格登记收筹,每三天一轮,入围赛,初赛,晋级赛,层层筛选,标准也是越来越高,现在是初赛阶段,筹标已经突破一千,普通舞姬是根本拿不出这些资本来自抬身价的!”
唐依奇问:“怎么还要舞姬自己掏钱?”
枫姬苦笑道:“那是当然,所以这便是背靠大馆的好处了。如是打着出线目的而来,普通舞姬的金筹十中八九是要自己掏的,入围赛阶段水玉城会抽走其中五成作为费用,到了初赛抽四成,晋级赛抽三成,决赛只抽一成。切莫小看了这一成,决赛时各馆都会投大钱来砸,动辄百万金,一成便是十万金,道边的那些小馆野姬加起来也凑不出这个数字来!”
“这水玉城可是包赚不赔,天降横财啊!”花雷冷哼道。
枫姬笑道:“水玉城天生便有这样的优势,更何况她们这么多年的持续投入,别人也无这个魄力。”
“但我一直以为这盛典是凭实力定胜负的,就好比斗舞一样。”唐墨不解,他见过诺兰与枫姬的斗舞,评委采用的投筹之法看起来更合理。
“所以说,社会很现实,舞馆也好,舞姬也好,熙熙攘攘最终都要落到利字上。”枫姬正色道:“单靠风花月雪,没有金筹这般的打赏,我们又如何养活舞馆里这一大家子人呢。”
“当然,舞蹈本身的实力也很关键,斗舞一但落败,即便是人气再高的舞姬,也要开始走下坡路。舞姬这个行业更新换代太快了,稍不努力露出颓势,很快便会被世人泯忘。”
听到这里,唐墨想起了诺兰,原本高居彩额榜第六位的‘越谷仙子’,在输掉了与枫姬的斗舞后,竟直接放弃了舞蹈,改为专心经营花馆,沦为下九流,下届彩额榜上已经注定不会再有‘越谷仙子’的名号,不禁令人唏嘘。
“那妹妹可知今届盛典中,最后会是哪几位彩额进入决赛呢?”唐依好奇问道。
枫姬抬头思索片刻,幽幽说道:“应是第三代彩额的天下了。”
自白薇先生发动‘七七女权’运动,原本依附豪门的舞姬独立建馆谋生开始,短短十八年,舞姬这个职业便已经进入了第三代风起云涌的时刻,其中的淘汰残酷性可见一斑。
“舞姬的定级由高至低,分为彩额、花肩、锦袖、素衣,共四个级别,另有培训中的新人被称为新子不入级。其中,素衣不登台,锦袖不领舞,花肩不带团,彩额可开馆,这是第一届水玉城年终盛典上,由四大名馆共同定下的行规!至今,彩额的授予权依然掌握在四大馆的手中,每年的年终盛典通过集体表决决定,难度之高可以想象,所以普通舞馆想要培养出彩额级别的舞姬,简直就是天方夜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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