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晚饭天黑后,唐斩派出其兄弟宗程和段武,前往墨谷城报信求援。
然而这也是无奈之举,在此之前,便有唐家生派出骑兵斥候被敌人捕获俘虏的讯息。
“杨家天脉血继号称灵瞳天眼,拥有监视战场能力的人不在少数,有他们在,无论是咱们的营盘还是附近的地区,大小事务都暴露无遗,毫无秘密可言!即便是晚上,他们的监视依然不会停止,现在只能赌我那两兄能趁着夜色掩护,躲过他们的监视。”唐斩叹气道,他心知成功率其实很低。
唐墨闻言抬头朝天空望去,果然在空中各处都有隐隐约约的法力凝聚,外形轮廓如同巨眼,正监视着营盘附近的任何风吹草动!
“如此一来,我们想要发动夜战突围也不可能......”唐墨愈发难受,己方的一举一动都在敌人的眼皮子底下,所有的主动权都在对方手中,这是领兵打战的大忌!
正当一筹莫展之际,营盘内又起喧嚣,唐墨与唐斩出账听说竟是骑兵营发生了哗变,两人大惊。
等他们感到骑兵营的驻地,现场已经是一片狼藉,唐家生率领早已骑兵队离开,留下的杂役颤悠悠的指向商队的方向,告诉唐墨骑兵营要去找时老三兴师问罪。
“这个唐家生,他疯了吗!”唐墨不由喊出声来,心中亦瞬间凉至谷底。
商队方向很快便传来了战乱之声,金戈交织、呐喊呼啸和战马嘶鸣不绝于耳,显然是骑兵营冲进了商队展开攻击,商队护卫虽然也是训练有素,但在正规帝国骑兵的冲击下,绝不能幸免于难。
唐家车队的巨大营盘被突然爆发的战火点亮,喧嚣的呐喊和尖叫撕扯着寂夜的冰冷,唐墨两人再次与来与如风的骑兵营错过,只看到了遍地尸体和倒塌的商会主帐。
望着横亘地面的十余具商人尸体,唐墨再也无法保持冷静,唐斩也按捺不住开始破口大骂。
“这真是唐家生干得?”唐墨冷冷问道。
“我亲眼所见!”时三爷冰冷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唐墨回头,见其两眼泛红,紧咬牙关,显然是愤怒到了极点。
“死的全是我时家的重要人物,包括我的三家分店掌柜、车队总管、采买总管,都是我的心腹,唐家生这次屠杀显然是冲着我时家来的!”时三爷愤怒说道。
“那厮率领骑兵营突然冲过来,我们根本挡不住,行凶后又扬长而去,已朝着北方而去!”红石城的一家商会领袖指着官道北方说道。
那是帝都的方向,唐墨明白,唐家生若是逃跑,必然不会返回红石郡,所以唯一的方向便只能是返回帝都。
难道他知道前往唐家堡的官道被封锁,所以选择重新返回东林营?
眼前的血案惨状就摆在面前,即便是各种疑惑充斥心头,唐家生在唐墨心中的形象也瞬间崩塌,这突如其来的巨变让他再也不敢相信自己原本坚持的判断,年轻的领袖顿时乱了方寸!
此时,反倒是时三爷先冷静了下来,他用力拍了拍唐墨的肩膀,大声说道:“这唐家生必然是怕我们绑他去见李义,所以决定先下毒手,真是可恶!现在的我们的局势更加危急,大人必须要当机立断,请将今晚发生的事情通报联军,让他们去拿那唐家生,切勿把怒火引至咱们这里来!”
唐墨闻言,心中一动,抬头望了望天空,果然悬在高处的天眼法则波动更加浓郁,他明白杨保儿那厮一定是将此间景象看的明明白白,而唐家生选择朝北突围,也的确是令封锁南下官道的世家联军无从追击,并不是慌不择路!
“也只能如此了!”唐墨微微点头,此刻他只能听从时三爷的意见,对于遭受损失的时家商队,他作为车队领袖的责任无法逃避。
回头看了一眼正在召集追随者离去的时三爷,唐墨却又感到有些疑惑,眼前这些被害的人,都是唐墨曾经见过,确是时家商会的高管,算得上时三爷的心腹。但此刻横尸在地,时三爷却仅仅是唤来仆役收尸,除此之外没有任何用心安排,这种行为显然与其侠义之名不符。
难道也正如唐家生所说,时三爷骨子里仍是重利忘义、沽名钓誉之辈?
“唐斩!”唐墨心中一动,突然吩咐道:“你立刻率领重甲营,沿唐家生逃窜的方向追击,沿官道北上,注意要小心行军,徐徐图进......”
唐斩愣了一愣,不明白唐墨为什么要如此安排。
让重步兵追击轻骑兵,这岂不是天方夜谭?
更何况,唐家的车队和家眷完全依赖重甲营保护,如果他带兵追击,那岂不是将唐墨等人陷入危机中?
“快走!切勿耽误时机!”唐墨再次大声吼道,一边推搡唐斩,一边朝他眨眼使着眼色。
唐斩一头雾水,直到其领兵出营北上,没头没脑的追了一个时辰,才终于领悟了唐墨的用意。
此刻,东方的天空已经泛出了鱼肚白,折腾了一宿的重甲营将士早已疲惫不堪,唐斩指着不远处的树林,下令扎营修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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