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左顺的忠言提醒,左晴立刻表现出了积极的反应,她承认,自己从来没有信任过李三疤,并决心在大战前想办法除掉这心腹大患。
“这可不好说。”李三疤丝毫不避左晴的注视,微微摇头。
“被人背叛,尤其是被自己信赖的人背叛,的确是最可悲的事情。”左晴一边说,一边抽出了佩剑,缓缓的指向了李三疤,一边步步逼近,一边继续问道:“就好比现在,唐家明明得了我的恩惠,却突然举剑相向,朝着我步步紧逼而来,你觉的该如何处置?”
话未说完,左晴的剑尖已经抵在了李三疤的胸膛上,虽然没有用力,但这种生死一隙的压迫足以让胆小者喘不过气来。
站在一旁的左顺见状也慢慢紧张起来,脸上装出一副害怕左晴失手的表情,实际却在偷偷移动步伐,寻找适合控制李三疤的最佳方位。
“是先发制人?还是再给他一点时间?”左晴的声音突然开始变得冷酷,剑尖又向前移动了半指。
左顺见状也暗自开始顺转法则,他很清楚左晴只是普通人,既没有法魄觉醒,又不习兵器武术,倘若李三疤受伤反扑,他必须要保护小姐,并且给李三疤以致命一击。
左顺的武技和法阶均与李三疤相当,即便是不能将对方杀死,他也有信心将对方重伤。
“先发制人?”李三疤却仿佛无视这千钧一发的紧张的局势,诡异的笑了。
左顺愣了一愣,未等他回神,便听到了左晴同样诡异的笑声:“呵呵,可以!”
就在这一瞬间,左晴突然松手弃剑,身子软塌塌的向前扑倒,左顺以为她受伤,急忙跟上一步想要搀扶。
几乎与此同时,李三疤也向前迈出一步,反手抄起左晴掉落的佩剑,顺势抹过了正在弯腰的左顺的脖子!
一股热血飙射而出,如同血箭般呲红了李三疤的凶脸,染红的疤染变得更加狰狞!
“为,为什么?”左顺瞪着眼睛,看的却是左晴。
“你还不明白?”
左晴丝毫也不避讳对方汩汩涌血的垂死之态,手中扬起一份密信,冷笑道:“唐墨那家伙与你商谈结盟后便写信给我,说你在谈到获赠左姓时神态骄傲,感激的却是左士凡,于是便在信中告诉我要小心。我派人前去调查,果然从你家中发现了这封密信,左士凡命你在我身边卧底,证据确凿,你还有什么解释?!”
“你居然直呼左相之名?!”左顺眼神愈发涣散,此刻却突然回光返照般瞪出凶光:“原来是你,是你派李三疤刺杀了左相!”
左晴冷笑,亲自夺过李三疤手里的佩剑,在左顺胸口补了最后一击。
“他昔日养我是为了自己,今日他弃我如草芥!我既答应了与朱韫的婚事,便已还清恩情,如今他还想拿我当南下失利的替罪羊,我岂能再像个傻女一般任其摆布!”
李三疤嘿嘿一笑,知道这话是说给自己听的,淡然一笑,脸上一副毫不在意之色。
“朱韫既然开始行动,我也要开始准备,这家伙不除,我就不可能重归楚安,你明白吧?”左晴一半提醒,一半反问。
“我就是个护卫,必要时还能当当杀手,战争的事情,我这个脑子可转不过来。”李三疤依旧没有一点从军者应有的觉悟。
“那便足够了!”左晴点头,脸色倏而又变回平时的冷静,下令说道:“去把江北郡世家联军的情报透露给朱韫,我想他应该知道怎么处理。”
李三疤欠身领命而去,左晴望着地上已经死透的左顺尸体,终于再也压制不住颤抖的双手,哐当一声将佩剑跌落地面。
这是她第一次亲手杀人,和上次她下令李三疤刺杀左士凡一样,全身都仿佛被浸入寒窖,血脉和灵魂都止不住的颤抖。
三日后,江北郡世家联军终于开拔,两万披甲战士,五千补给侍随,浩浩荡荡北上远征。
这是江北郡第一次向帝国展示自己的獠牙!
目标果然是三江郡!
墨谷圣墟内,唐墨也早已得到了情报,却没有做出任何行动。
来自唐家堡的情报更为准确和清晰:这一次江北郡远征,竟然是唐家虎门和猿门破天荒的第一次联手,家族长老会意见出奇的一致,整个唐家堡几乎竭尽所有人力物力来支持远征,却唯独没有通知墨谷城。
“看起来,唐家堡是不太甘心总是被墨谷城抢走风头,大人的威望让那些老头子们嫉妒了。”唐仙儿一语道破天机。
唐斩点头,又补充道:“猿门想通过远征赢得威望,虎门也愿意配合他们打击叛军,唐笑和唐忠的目标难得一致,自然会一拍即合。”
“只是,东林营毕竟是大人所创,唐家又是这次联军的主导,我怕的是大人的朋友会因此产生误解,墨谷城也可能会失去中立立场!大人,我们是否应该主动发声,就算不去阻止唐笑,至少也应该向其他势力澄清声明。”白蓉脸上略带愁容。
所有人一起望向唐墨,等待他的决定。
“我的嘴太笨,恐怕说不清楚,与其别人更加误会,还不如先做好自己。更何况,该来的总要来,该走的总要走!说不定我晚走一步,才能看的清真相,才能走的更远呢!”
唐墨微笑着,经历了太多的世事变故和大喜大悲,他已经慢慢学会了接受和等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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