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身穿紫色窄袖衣袍,金丝镶边,头戴嵌金三山帽,手上甩着柄拂尘的高个子被亲卫领进帐内。
脱脱不花见状,又乐了:“这不是明朝的太监吗,这也算高官?”
帐内又是一阵哄笑。
待众官平静下来,脱脱不花才对着这已经在地上跪成河虾一样的太监问道:“你叫什么名字,什么官职,太师把你送来又是为了何事,详细说来。”
“回大汗话,小的喜宁,是女真人,在明朝皇帝那边是司礼监五品内侍。”
喜宁说完,略微抬头偷偷瞄一下前面的瓦剌大汗,迎来的却是两道刀芒般冷锐的目光,连忙继续缩着颈脖回话道:“小的在土木堡乱兵之中被太师所救,已经归顺大汗,小的不是汉人,被明朝的狗官弄得身体残缺,小的早已和那些明狗结下深仇,只是一直不得机会,这次得以拜在大汗麾下,实在是三生有幸,小的定然做牛做马报答大汗恩典!”
“女真人,也好,你说说怎样给我做牛做马,草原上可容不下一匹不下崽的母马。”
又是一阵哄笑,笑这太监不男不女,做不了种马,也成不了母马。
“小的明白,小的虽然隶属司礼监,可长年在外监军,对明朝边防十分熟悉,而且之前也颇受那明朝皇帝赏识,对皇室秘事也略知一二。就像那中秋之前,那正统皇帝高烧退后,就杀了王振,性情大变。张辅那匹夫在临死前居然被皇帝宠信了一回。”
喜宁说的滔滔不绝,就怕跟前的瓦剌大汗听不到自己想要的信息。
“大明皇帝性情大变?”
“是的是的,在八月十五那天下半夜,还亲自夜袭太师,大获,大,居然被他饶幸赢了一场。”
大帐内立时安静,两个耍着博克的壮汉早已退了出去,脱脱不花更是睁圆了眼珠。
喜宁不敢抬头,继续细碎说道:“那张辅匹夫,在土木堡领着五万大军给明朝皇帝断后,被太师活捉,都督梁成被乱军踏成肉泥,王贵不知所踪。太师携大胜余威直扑古北口,小的是绕道喜峰口,借大汗破开的关口前来送信。”
“喜宁你说深谙明军边防,那本汗命海西女真一部前往古北口接应太师,你随军而去,立个功勋回来,那就证明你是草原上最矫健的骏马。”
“谢大汗,不过小的希望能替大汗拿下这大明京城效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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