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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瓦剌主力早已悉数调往后方迎敌,营寨内已没有足够兵力防范,营寨内的守军放出一阵乱箭之后,便在骑兵迅捷的冲杀之下,迅速崩溃。在后方军情被报送到脱脱不花时,令这个瓦剌大汗更加心惊的一幕出现。

在对面明军的后方,忽然传来一阵闷雷声,由远及近。自小从草原长大的瓦剌人,自然知道这是万马奔腾的声响,也就是说在明军身后,来了一队数目不少的骑兵,而从明军没有丝毫慌乱的情形看,那是他们的援军。

随后映入眼帘的漫天沙尘,证实了脱脱不花的想法——明军的后援到了,而且看阵势,起码有五万以上的军马。虽然他很想知道哪里能有这么大的一支军队会支援朱祁镇,可现在前后受敌,已经没有时间给自己琢磨。

成国公朱勇,领着一小队人马来到朱棣跟前,都是在马上行了军礼,朱棣抬手示意后,才禀告道:“皇上,时间仓促,关外各镇仅能调动一共七万人马,请皇上恕罪。”

“成国公已立大功,何罪之有。”

“谢皇上恕罪,另外,这是永乐年间被差遣到奴儿干都司的亦力哈大人。”

亦力哈,海西女真人,早年净身入宫,永乐中期被朱棣调往奴儿干都司监军,此人与女真各部关系良好,对关外管治十分有成效,后来也多次受到朝廷煲赏。只是朱棣没有想到二十多年后的今天,还能见到这个异族太监,一时无语。

“亦主管昨日连夜传书给瓦剌军中女真各部,晓以厉害,早上时候我们就碰到了女真部撤退的军队,亦主管这个才是大功啊皇上!”

“原来如此,朕还道是瓦剌人的阴谋诡计。此间事毕,亦力哈当重赏!”

“谢皇上,老奴本是皇家的奴才,这也只是分内事而已!”

朱棣终于也记起这亦力哈当年的各种事迹,确实是治边的人才,心中着实大喜。这时候明军与瓦剌人实力此消彼长,脱脱不花明显落于了下风。原本是十五万人,一下少了三万多,明军之前只有七万,现在翻了一倍,而身后的京城也开始了反攻,所谓哀兵必胜,现在正是明军士气正盛之时,脱脱不花不由得开始考虑后路了。

原本左翼正是厮杀正酣,明军步兵与原本在周围游弋的瓦剌骑兵已经混战在一起,而双方正在互相冲杀的重骑,已经来回拼杀,只剩一半的人还能继续骑在马上。

无主的战马四处奔逃,地上到处是断碎的躯体和兵器盔甲,血腥味随风吹散,刺激着瓦剌大军的嗜血天性。

两军的指挥者都是绷紧了神经,此时只要有一点指挥不当,立马就会变成一场三十万人相互厮杀的大混战。

“皇祖爷,赶快杀过去啊,我们人多!”

朱祁镇又冒在眼前,让朱棣一下恍惚。

“人多就能打赢了?你是小孩子玩泥沙多了,还是真把这当做围棋玩了?”

“皇祖爷你不是怕了吧,要不我来试试。”

朱祁镇刚说完,朱棣就觉得紧握缰绳的手居然带着颤抖缓缓抬高。

“住手,朱祁镇你难道要把这十几万明军精锐的性命当做儿戏吗。”朱棣马上用另一只手把已经抬高的手给捂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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