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我准备建一座“忠烈祠”,后面但凡有阵亡士兵均统一安葬到“忠烈祠”内,当然这个要征求家属意见,如果家属坚持要运回家里安葬,保安团就派卡车把阵亡士兵遗体送到家里,丧葬费用由民团承担。”
最后卫远又把眼睛一瞪:“抚恤金是阵亡弟兄家里的救命钱,谁要是打这笔钱的主意那就是丧良心,不管是谁只有人动了这笔钱,我就砍下他的脑袋祭奠阵亡的兄弟。”
冰冷的语气让康大国都忍不住打了个寒颤,等到手中文件夹内记录下所有要求,这才匆匆出门按照卫远指示去办。
见康大国出了办公室,卫远对岳维鲁道:“有没有查清楚是什么人干的?”
“根据俘虏的一些山匪交代,他们都是黑沟镇的山匪,是“北霸天、一只眼、大金牙、”三处绺子的,这三处绺子也是安东境内最大的三伙山匪,加在一起有两千多人马,“一只眼”在昨夜战斗中被击毙。”
“另一个头目“大金牙”本来是准备半道上躺在地上装死,没成想咱们的装甲车直接碾了过来,这才被后面赶过来的士兵给俘虏了,目前看押在县政府后院的地牢里,说起来真正逃走的也只有“北霸天”和他那几个亲随。”
岳维鲁刚说完,卫远就任忍不住笑了起来,站起身后道:“走去会会“大金牙”这个山匪头目,我倒要看看是谁给他们走漏了大洋的消息。”
安东县政府的大院,原本是清廷的县衙所在,清廷没了之后换了块招牌,就变成了现在的安东县政府办公场所,院内的构造摆设基本上和清廷时期没有什么太大变化。
而岳维鲁所说的地牢,就是清廷县衙关押犯人的所在地,此刻200多山匪俘虏把十几间牢房挤的满满当当,呕吐物排泄物都靠角落内一个木桶解决,整个牢房臭气熏天污秽不堪,而“大金牙”就是关押的众多俘虏之一。
此时的他再也不见了往日的威风,躺在地上干枯的稻草上两眼呆滞,满脸都是面若死灰的懊恼之色。
他实在是后悔,“后悔自己放着好好的山大王不做,跑到县城凑什么热闹,后悔不该听麻兴坤的蹿腾,跟着“北霸天”去抢什么银库,官府的银库也是自己这些山匪能抢的?这下好了,全部给折了进去,真是应了那句话—有命抢没命花。”
患得患失之间只听到吱呀一声,伴随着铁链声牢房大门被人打开,一束刺眼的太阳光线照射进来,“大金牙”下意识的用手挡住眼睛,等到眼睛适应了室内光线,伴随着一阵脚步声,一双擦得油光蹭亮的黑色牛皮马靴出现在了自己的视线内。
目光顺着牛皮马靴慢慢上移,发现穿着马靴的主人是一张二十多岁看起来有些英俊的面孔,和外面士兵一样穿着一身笔挺的黑灰色军服,同样的军服只不过这套看起来要华丽许多,袖口和领口处绣着金线,就是肩膀上的几颗星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这要是在自己山寨非得被称为“小白脸”“兔儿爷”不可,有些喜欢男风的头目,估计会在威逼利诱之下,沦为他们手中的玩物,只不过这会的“大金牙”在这个“小白脸”面前大气都不敢出一口。
对方虽然看着年轻,但衣着打扮一看就是身份是不低的,在加上身后几个军官摸样的众星捧月一般站在他身后,一看就是正主来了,自己的小命可还在人家手里,是死是活全在对方一念之间。
见对方好奇的打量自己,卫远一脸笑眯眯的道:“你就是“大金牙”?”两眼却是在暗暗观察对方是不是真的有颗大金牙。
见对方询问,“大金牙”赶忙从半躺的姿势,如磕头捣蒜一般跪了下来,一边磕头一边求饶道:“长官饶命,长官饶命,都怪那“北霸天”,小民也是被他蹿腾着才来县城抢大洋的,那逃跑的“北霸天”才是带头的,长官若是想要拿他小民原效犬马之劳,他那处山头几个进山的小道我都是知道的,”话才说完就又拼命的磕起头来,唯恐这位长官一个不高兴,让人把自己拉出去毙了。
“哦,那“北霸天”又如何知晓县政府银库内藏有大洋的?”卫远问出了此行的目的。
“是县城警察局长姓麻的透露的消息,说是县政府银库内前不久刚拨付200万块现大洋,还说等我们抢完了他要五五分账,再用他姐夫的关系找几个替罪羊摆平此事,还说...还说...”
“还说什么?”一旁的副团长岳维鲁问道;
“大金牙”小心翼翼的抬头看了下卫远的脸色,见仍旧是笑眯眯的没有任何异样,这才吞吞吐吐道:
“麻兴坤说,抢完大洋顺带着,把保安团的卫长官和施县长一起做掉”
听到“大金牙”这番供述,这下把施公行都气得够呛,如果只是针对卫远他还能理解,毕竟对方顶替了他的保安团团长,挡了他的钱财,可是顺带着要把自己做掉算是怎么回事,自己一向与人为善自问还没有哪里的罪过他,可反过来却要对自己痛下杀手。
“岂有此理,岂有此理,简直的无法无天,我要亲自去奉天要去见少帅,状告他麻兴坤,状告他警察厅”以卫远经常锻炼的身体素质都险些拉都拉不住他,看样子是被气的不轻。
卫远忙拉着他道:“老哥先暂且息怒,这个仇肯定是要报的,养着这么一条恶狗在身边,你我岂不是寝食难安,当务之急是派人把麻兴坤控制起来,拿到他和几个山匪的口供,再去奉天少帅那里告他,到时候把警察局长也换成咱们自己人岂不是更好。”
“像老哥这般空口白牙过去,到时候对方不承认,再反咬你我一口说我们治下民怨四起才导致匪患丛生,再加上那麻兴坤姐夫就在奉天,你我难免要吃下瓜落。”
冷静下来的施公行也是觉得卫远刚才一番话有道理,“自己空口白牙无凭无据,怎么能轻易绊倒在奉天有所依仗的麻兴坤”。
只得叹了口气道:“此事任凭卫长官做主,只是切不可轻饶了这等无耻小人,”来回起伏的胸膛看起来还是有些余怒未消。
卫远转过身对着身后的张景汉道:“带上你的警卫排,把麻兴坤和他那几个心腹统统抓起来,遇到胆敢抵抗的,以通匪的名义就地击毙。
“从现在开始警察局由你接管,其余的警察一个不留统统开掉,人手不足的你找岳副团长给你把人手补齐。”
看到卫远了下命令,张景汉敬了一个礼后,就匆匆赶到县政府院内召集警卫排人手,乘坐三辆卡车,朝着警察局所在位置急速驶去。
完成此行目的后卫远也准备转身离开,只是原本还跪在地上的“大金牙”,抱着他的皮靴不撒手,眼泪一把鼻涕一把一把的哭嚎着让卫远饶命。
见自家长官的皮靴都被鼻涕弄脏了,一旁的岳维鲁抬腿照着“大金牙”胸口就是一脚,这一脚下去“大金牙”顿时飞出了三米开外,连续砸倒好几个山匪喽啰才算止住冲劲。
卫远掏出口袋内的手帕,把皮靴上的鼻涕擦去然后再扔掉,看都不看“大金牙”一眼,迈开大长腿率先走出牢房。
与卫远并排而行的施公行忍不住问道:“牢房内的这帮众匪不知卫长官准备如何处理?”
卫远笑着说“这个简单,让山匪互相检举揭发,罪大恶极手上有人命的统统拉出去毙了,剩下的送到老哥煤矿那边挖煤,前几日老哥还不是一直说人手不够用,先让他们在煤矿挖够五年,真的有命活下来的再考虑如何安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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