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主院。
江东坐在堂下,将江忍冬的话又润色一遍才讲给老夫人听。
老夫人震怒,手上的茶碗都扔了出去,气得胸膛剧烈震动。
“我早就说了,闺秀小姐身边怎么能时时刻刻跟着一个不堪之人!你当初竟能同意,让人生生待在江婉沁身边一年!”
“最早她只知折磨人就不说了,但近期……”
“别说你怀疑,我都心里直打鼓,她那么傲的性子,何时对什么人那般上心!”
就连对林孝清,她都是端着贵女架子,高高在上的。
想到这儿,老夫人狠狠一甩袖,语气凌厉。
“林孝清那事我不管,府上是你做主,你摆平。但江婉沁身边那个阿淮不能再留,你待会儿,不!现在就叫侍卫把人叫过来!”
“上次没试探出他的底子,这次,我势要把他查个底朝天!”
她怒极了,态度不容置疑。
江东点头,差人过去。
……
再快一点,再快一点!
江婉沁步子匆匆,走得飞快。
主院近在眼前,她五步并作三步,刚踏进去,就听见一声歇斯底里的惨叫。
“啊啊啊啊!!!”
脚步一滞,她一抬眸就看见张嬷嬷痛得五官乱飞,正以一个极扭曲的动作躺在地上,身体还颤抖着。
而倍受她担心的阿淮双眸冷冽,长身玉立,满脸不好惹。
江婉沁:“……?”
心放回肚子里。
她快走几步站到阿淮身边,就听张嬷嬷声音凄惨地向老夫人告状。
老夫人蹙眉,眼中掠过满满的嫌弃,似是在说:他都有干掉死士的能力,你还敢直接闯上去对他动手?
张嬷嬷僵住:“……”
老夫人撩起眼皮,压着火气,难得认真地看了阿淮几眼。
这一看,她就怔住了。
她这个年岁,每年宫里办宴都是能远远瞧见天颜的,而眼前浑身散发着冷冽气息的阿淮,那双野性的冷硬眸眼,流畅锋利的下颌线几乎让她幻视……王朝最尊贵的存在!
老夫人握着扶手的手忽的就收紧了。
心中浮现一个可怕的猜测。
江婉沁于这时出声:“祖母,江伯伯,你们这是做什么!”
老夫人思绪被打断,一回神就看见江婉沁以保护者的姿态把阿淮护在身后。
她火气腾地就上来了!
还哪管刚刚那莫名的猜测,顿时恼怒责骂:“我才要问你是要做什么!你刚刚是在质疑长辈吗?”
她指着阿淮,“不过是把人叫过来,就惹得你这样紧张。”
“难不成你跟这不堪之人之间,有什么我不知道的关系?”
“……他真的只是跟在你身边的打手吗?”
老夫人的眼神怀疑又恼怒地扫过他俩,保养得宜的脸庞布满寒霜,压迫性十足。
江婉沁猛地扬眉。
她的脸瞬间冷下来,漂亮的眼睛气得眯起。
“祖母这话什么意思?”
“怀疑我跟阿淮有私情?!”
她脾气傲,老夫人这眼神就差明示什么了,她当然不能忍,直截了当就点破,狠狠问回去。
老夫人凌厉的眼盯准她,似要把她看透。
没有回答她的问话,而是直接下令:“从今以后,阿淮调离你的院子,不允再回!”
江婉沁冷笑出声。
恼怒让她眼尾都高高上挑着,身上大小姐的矜贵和骄傲绝不败退。
她反问:“凭什么?祖母一句话就把我的人调离,连理由都没有吗?”
“不对,祖母有理由。”她恼怒发笑。
“祖母猜忌我和他有私情,所以完全不查不问就自作主张、独断专横地做下调离的决定!”
她的眼神是更甚一筹的凌厉,看进上首老夫人眼中。
“调离,真是调离吗?”
“我不信,我也不允!”
坚定的骄矜女声响彻在屋内,掷地有声,不容反驳。
一直冷着脸未出声的阿淮忽然侧头,看向她。
心中似有人敲响洪钟,震动久久不绝。
他眼眸渐深,定定地注视她。
老夫人要气炸了。
她猛地从高位上站起,手中的拐杖狠狠怼地,声音震天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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