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别动,我先为你包扎。”
阿淮想开口,被江婉沁红着脸打断,眼下,伤口处理才是最重要的!
于是阿淮不吭声了,只一双眼睛安静地注视着她,眸中的情意毫不掩饰,这份热意几乎要灼烧空气。
江婉沁忍不住抬眸瞪了他一眼。
“忽然消失又忽然出现,还让本小姐因为你担惊受怕,阿淮,你可真是好本事。”
“等安全以后,别想我理你了。”
阿淮心里一慌。
他忙解释:“不是忽然消失,我留了字条,我会最快速度处理好我这边的事,然后去找你的!”
江婉沁:“字条?有是有,但上面根本看不清字,只有糊成一团的墨汁。”
“你自己看。”
她腾出手从袖中拿出字条,阿淮一接过来就怔住了,明白怎么回事儿后他眸中闪过懊恼。
盯着字条,他常常冷冰锐利的眼神显得有几分呆,默然片刻,低低问:“你怎么随身带着这字条?”
问出口时,心中就已经有了猜测,但他依然希望不是。
不然的话,他会觉得自己不是个东西。
“哼,你说呢?”
江婉沁包扎的劲儿没注意一重,见他手臂疼得一颤,才放轻了动作。
“三日之期一到,我难得起了早,就看见某人留下了字条和菠萝糕,不告而别。”
“字条上字又看不清,我到处找不到你,以为你写了再也不见之类的话……”
“我没有。”阿淮听到这儿,急急否认。
江婉沁眸底闪过笑意,为免他看见还低下了头,继续道:“那我又不知道你写了什么,恼怒之下,我就把字条揣在身上。”
“想着以后若见到你,定要狠狠揍你一顿,问清你为什么要不告而别。”
阿淮喉结滚了滚,眼中自责。
他涩声:“对不起,是我考虑不周,我该当面和你说的。”
只是当时他怕见了她,无法亲口说出离开,反而留下来惹她被他身后的糟心事烦扰。
“你拿鞭子抽我。”
他认真看着她,完好的右臂伸长就要去探她的鞭子。
江婉沁:“!”
瞥见他认真神色,她微微一呆,糟糕,好像演过头了。
她赶紧侧过脸,冷哼:“你说什么就是什么?想得美。”
“本小姐才不屑欺负伤员。”
说完就不回头了,定定看着旁的方向。
可她不看他,他却一直在看她。
以往娇贵无比,发上的珠钗哪个和哪个搭都有着精细讲究的她,现在发髻凌乱,珠钗要落不落地坠着,而她本人丝毫没有因此而发怒,只是侧着头,眼睛不知道看哪儿,不说话。
他眸中不禁泛起波澜,眼睫垂下来,忽然想……
“嘶。”
似有猝不及防的一阵疼意,让他没有防备地痛呼出声。
虽然很快他就反应过来收敛了,但他瞧见她第一时刻就扭过头来,眼里是藏都藏不住的关切。
“你怎么了?”
“哪儿不舒服?”
她急急发问,眼睛一直盯着他受伤的左臂,手颤了颤,想碰,又怕自己添乱,不敢动了。
阿淮忍不住唇角微扬。
见她看过来,他才轻咳一声收敛笑意,低低道:“不碍事。”
“怎么可能?”
江婉沁完全不信。
她知道阿淮是极能忍疼的,多年流落在外,在练就一身不被欺负的本事之前,定没少挨疼,眼下地上大片的暗红血迹,他都忍不住痛出声,怎么可能没事。
她蹙起眉毛,心里放不下。
“我跟你说,身体是很重要的,你哪儿疼得说出来,不能自己生忍着,严重了怎么办?”
心里急得很,她完全忘了她刚刚才亲自给人喂了生命圣水,又给人包扎了伤口,现在的伤痛一定在阿淮承受范围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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