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这决定前,你问过她吗?”
“她需要吗?”
陈轻树骤然抬头,睫毛忍不住颤动。
平淡的问话不断在脑海中环绕,他忍不住握紧拳头,呆怔地站在原地。
“臣只是希望江公主能安心回到草原。”
“而且代还一事不是殿下先提出的吗?她本不该欠下一千两,是殿下你!”
眼睛里好像忽然就燃起愤怒火光,他执拗仰头,发出控诉。
金淮渊短促地笑了声。
间接被点醒,他现在心情很好,不想与执拗的呆子计较。
眉梢随意一挑,他唇边温润笑意不散,轻飘飘扔下一句。
“本王怎么?”
“敛财不是本王的基本操作吗?”
“陈修撰也不是第一天知道了,那,缘何这般纠缠着不放,恐怕只有你自己心里清楚。”
他含笑的眼睛扫过眼前人,几乎要把人看透的目光让陈轻树下意识情绪冷却,身体一僵。
金淮渊笑意淡了些,这回,他走,陈轻树没有说话。
于是他清浅留下一句:
“在原地可别愣太久,不然,忘了本王刚刚说过的话,回去,就不好对几位前辈交差了。”
陈轻树瞳孔猛地一缩!
回头,只能看见对方欣长的身影,长袍的每一根绣线针脚都细密,气质卓然。
他手心渐起冷汗。
狠狠闭了闭眼,才复盘总结,他从对话之初就被对方带了节奏……本是要借控诉对方试探其对公主的态度,谁料最后……
深吸口气,他最后看了一眼设宴的方向,余光瞥见自己的衣衫,羞燥一闪而过,定了定心大步离开。
……
“情况就是这样。”
陈轻树垂头:“晚辈羞愧,前去试探反被带了节奏,但晚辈仔细想过了,可以肯定,金淮渊绝不是个简单之人!”
前辈无语:“他要是个简单之人十几年前就死了,赶紧的,说他对江公主是什么态度。”
陈轻树抿唇:“他对江公主,定然没有爱慕之心!”
要不然他都倾家荡产为公主了,只换来一个荒唐的注视?
金淮渊一点儿也不吃醋啊。
疑惑的同时,他稍稍心安,还有那么一丝丝小开心。
前辈一顿:“你把你二人的对话,一字不落,细细说来。”
陈轻树点头。
讲述完毕,满室寂静。
前辈忍了忍,又忍了忍,没忍住……咂摸了下嘴,极端无语地看向陈轻树。
这“清澈的愚蠢”几个大字,都要在对方脸上安家了!
前辈深吸一口气,微笑。
“小陈,有个词,叫口是心非,嘴跟心不照,你不知道吧?”
陈轻树一僵。
“前辈的意思是……”
肩头猛地一沉,前辈骤然高昂的音调吓他一跳!
“真一点儿不在意他跟你掰扯那么多干嘛呢?你觉得他很闲??”
前辈怜爱地看了陈轻树一眼。
“而且,恭喜你小陈,去试探不成,反倒做了一次完美的助攻。”
言下之意,你真棒,你没戏了。
陈轻树:!
他瞳孔地震。
什么东西!他助攻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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