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沈醉目瞪口呆中,院内阴影处,缓缓显出星月和莺十五的身形。
他先是大惊失色,随后看清来人,顿时又老脸一红。
也不知自己刚才那般自娱自乐的丑态被看去几何?
夜幕下,身披黑红大氅的星月岳镇渊渟,不染尘埃。
她一双漆黑深邃的眸子灿若星辰,幽幽地看着沈醉,面上不悲不喜,毫无感情。
在她凝视之下,沈醉如芒刺背,浑身汗毛倒竖,冷汗淋漓。
他心中揣揣,刚才一番发泄情绪的胡言乱语,大佬可当不得真。
说啥都忘得差不多了,不会就此得罪对方吧,不会吧?
对方毕竟是高人,应该是心胸宽广,恢弘大度,绝不会小心眼的。
星月此行或许是要准备说些什么的。
但她却只端详沈醉片刻,便一挥大氅,转身离去,粗黑的马尾,左右摇晃,逐渐消失在夜色中……
待星月离去,沈醉和莺十五同时在心中暗暗松一口气。
“这位……女侠好。”沈醉强行挤出笑容,尴尬的说。
对方十八九岁,黑色劲装佩带兵刃,他不知该如何称呼。
莺十五神情怪异,似笑非笑,眼睛横着沈醉,露出诧异之色,用手指着他道:“你这厮也……也太……司祭本来……算了。”
她实在不知该如何评价此人,刚才对方的一通胡言乱语全被她和星月尽收耳里。
什么女神,绝色谱第一,巾帼女侠,粉丝,效忠,抱大腿之类的胡话。
虽然有些词语听不懂,但两人大致也能明白个七八。
沈醉此时无话可说,一脸生无可恋。
他意淫时被苦主当场抓个现行,这事没什么好说的,唯有尴尬一笑。
莺十五也不再多话,上前一步,将身后的一只小包囊扔给这个臭小子,冷冷道:
“世上从此再无高家,这桩交易就算完成,这包囊里的东西是司祭大人给你的。
从明日起,忘掉高家,忘掉我们,想必这些你该懂吧?”
沈醉闻言精神一振,此时才真正放下心来,连连点头道:“那是自然,多谢这位女侠,还有多谢司祭大人。”
他这时才看清对方相貌,花季少女本该是绝色。
奈何一道恐怖伤疤盘绕脸上,毁掉一切,反倒显得格外狰狞吓人。
沈醉没有多看,拱手抱拳,盯着她一双乌亮圆眼,真心实意道:“请女侠和司祭大人放心,此事我断然不会泄露出去。
全家老小的救命之恩没齿难忘,还容日后报答。”
莺十五见他神情真诚,心中满意,想起他方才的胡言乱语,便总是想笑,又觉得自己不该如此。
遂板起面孔,抽出三棱刃矛轻轻置于他肩上,状似凶狠地警告道:“哼,知道就好,我们既然能救你全家,便也能杀你全家,你以后,好自为之吧。”
一番警告后,沈醉小鸡啄米般点头。
做完事情,莺十五正欲离去,临走前却又想起一事。
她回首看着沈醉,冷冷道:“你去把那什么……什么绝色谱取来。”
沈醉不敢多问,急忙回屋去取,望着他的背影,莺十五心中微微一叹。
坦白说,她真是有点欣赏这人,年龄不大,比她还略小几岁,但心思缜密,机敏聪慧,胆识过人。
她实在好奇,沈醉还未弱冠之年,是如何想出这破局之法,行驱虎吞狼之策的。
司祭后来曾说,若仔细去想,沈醉的计划其实挺厉害的,尤其对人心的掌控与大局的判断能力极强。
易地而处,莺十五绝对做不到这些。
只是可惜对方实在胆大包天,竟然私下里乱嚼舌头,说什么女神,大粗腿之类的浑话,还被司祭大人听个正着。
要知道,可从未有任何男子,胆敢对星月说过如此……如此大胆露骨的话语。
他胆子实在太大了!
司祭原本还对沈醉有几分欣赏,此行前来也是有意将他招入观中,可谁知……
全被他自己搞砸了。
也许终究是无缘吧。
只是可惜了他的才华。
哼,有才无德的家伙。
“他姨父是教书匠,他说话也胡言乱语,文绉绉的,难道读书真的有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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