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曹操曹操到,门外一道中年男声响起,小让开门迎接起了自己的父亲——
高原寺寅彦。
男人长相距离九年前没有太大变化,还是有一股窝囊劲儿,不过九年了,是猪都该起飞了,正寅也升职成为了一名会社的科长。
“欢迎回家,爸爸。”
顺手接过正寅的公文包放在了门口的衣帽架上,小让就这样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正寅。
正寅瞧着小让这模样,被盯得心里直发毛,上下瞧了瞧自己,也妹有问题啊!
他犹豫开口:“臭……臭小子这么看着我做什么,献殷勤要零花的事情,应该找你妈妈才是!”
小让闻言摇了摇头,沉声道:“爸爸,你知道今晚的晚餐是什么吗?”
正寅扶了下镜托,沉声道:“炸鸡。”
“唉?你怎么知道?”
“咱俩吃炸鸡吃一礼拜了,用得着猜嘛……”
“也是……”
小让拉着父亲,一脸严肃的小声逼逼:“豆桑,我觉得不能我们再这样下去了!你难道想余生的晚餐都在炸鸡中度过吗?”
“你们父子俩在门口站半天,嘀咕什么呢?”圆妈妈眼神狐疑地来回扫视两人,出口问道。
“没什么,没什么。”正寅高喊一声,接着回头小声嘀咕,“你想怎么做,小让。”
“我们应该提出抗议了,爸爸,向恶势力发起进攻,吹响反击的号角!告别炸鸡,迎接新生活!”
正寅听得那叫一个热血沸腾,昂首挺胸,情不自禁地高喊出声:“迎接新生活!!!”
突如其来的高喊,吓得圆妈妈一激灵,怒发冲冠,一怒而起,指着正寅说道:“一惊一乍的搞什么鬼!打扰到我看电视了!”
正寅忙不迭地道歉,嘴里一直嘟囔着什么为了家庭,为了未来之类再忍一忍之类的。
小让适时出声:“别说了,先吃饭吧。”
饭桌上,圆妈妈打开外卖,摆放好炸鸡,心情大好,却发现不见了卡布达的身影,看向小让问道:“小让,卡布达呢?怎么没看见他?”
“噢,卡布达啊,他……他去找金龟次郎修行去了,所以这几天不回家了。”
“好难得噢。”虽然不知道为什么突然说要修行,但是……管她呢,我又不是机器人。
圆妈妈想着,看向炸鸡,脸上绽放笑容,不由说道:“外卖的诞生可太好了。”
父子俩同时内心痛呼:‘坏了,更沉沦了!’
小让开始了眼色行事,眼睛疯眨打着信号,意思很明显:该出手了!父亲!
正寅受到暗示鼓舞,眼神愈发坚定,沉声说道:“老婆,我觉得是时候我们一家要谈谈了。”
圆妈妈停下吃炸鸡腿的动作,扭头看向父亲,一脸呆萌。
“谈什么?”
“我真的是受够了,连续吃了一礼拜炸鸡,我们想吃别的,换个口味!”
‘您可真是我的嘴替啊!我亲爱的欧都桑!’
看到小让鼓舞的眼神,正寅仿佛满腔都充满了雄心壮志,越发来劲起来:“我和小让不想余生都在炸鸡中度过,所以我们要抗议!”
……
客厅内死一般的寂静,小让和正寅看着表情不变,不发一言的圆妈妈,内心不仅没有舒缓,反而愈发紧张。
两人预想中的争辩并没发生,圆妈妈动了。
她一脸温柔笑意的扭头看向小让,轻声道:“宝贝儿子,你和你爸爸都是这么觉得吗?”
虽然脸上笑意满满,声音轻柔,但是那眼神中充斥着的杀气却怎么都掩饰不住。
小让打了一个哆嗦,说话都打起了结巴:“怎……怎么会,我最……最爱吃……炸鸡了!炸鸡万岁!妈妈万岁!”
然后对着桌上的炸鸡,埋头做鸵鸟状,开始了“陷入疯狂”。
不装了,我摊牌了,我叛变了。
这一出直接让正寅傻眼了,说好的共进退,想不到啊想不到,小让你这小子浓眉大眼的竟然也叛变革命了!
等圆妈妈再次扭头看向老公正寅时,眼中泪花闪烁,开始哭诉了起来:“我的命真苦啊,年轻时为了照顾你的父亲让他安心做实验,累到吐血,变卖嫁妆,有了小让后操心劳累,维持家庭……啊呜……”
咬了口手中的炸鸡腿,圆妈妈继续刚才的表演:“你高圆寺正寅当了个小科长出息了啊,我操劳半辈子就不能享受享受几天吗?啊?你就说什么抗议……这日子没法过了啊……”
共同敌人出现了,小让也扭头看向父亲,板起脸义正言辞说道:“爸爸,妈妈为了这个家庭付出了这么多,如今才吃了一礼拜的炸鸡你就讨厌妈妈了吗?这可不是男人应该有的表现!”
“我……你……这,他……”
正寅指了指妻子,又指了指小让,却说不出什么有效的回击,败下阵来。
晚餐就这样在一群戏精的表演下结束了,正寅理所应当的,没吃晚饭。
按照圆妈妈所说:活该。
……
……
又到了一家人整整齐齐看电视的时间,一家人有说有笑,一片欢欣快乐的气氛。
圆妈妈起身,走向冰箱,开心说道:“又到了饭后水果的时间咯。”
小让忙直起身,暗道: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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