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远等人听闻爆炸声,也出来瞧热闹。
陆远定睛一看,无比慌张的大叔断然没有大天师的水准,怎么可能会把长柱型晶体撑爆了呢。
此事不会有什么蹊跷吧?
陆远询问一旁龙川道长的想法,龙川道长说道:“可能是年久失修吧,就损坏了,毕竟这晶体又不需要定期维修的,什么时候更换完全看什么时候坏嘛。可惜了。”
“可惜什么了?”陆远追问道。
“可惜这位大哥了,瞧这打扮,不像是有钱人。古阳观要是让他赔偿的话,就是把裤衩子典当掉也是赔不上的。”龙川道长啧啧啧,摇头说道。
神武殿内一名老者走来,询问道:“是怎么回事?”
一名道长拱腰说道:“长老,这晶体被这人弄坏了!”
“什么?”老者拂尘一扫,察觉连天师都不是,又丢下一句:“让他赔就是了!”
中年人挥手,略带结巴地说道:“道长,咱赔不起啊!”
转身要走的老者,回首说道:“赔不起?那就留下来去扫茅房吧。”
这老者能猜得出这位中年人赔偿不起,在此故意摆谱刁难对方,想在众人面前先耍一波威风。
围观的众人一阵欷歔,这中年人好歹也是天师,竟然如此羞辱人家。
天师在外,那都是备受常人尊崇的。
这长柱型晶体,一名天师拼死拼活二十年才有可能补偿得上。
这要是换成普通老百姓,面朝黄土背朝天,撅腚干活,干上二百年也能补偿得了。
“欺人太甚,你们这鸟东西是自己坏掉的,竟然让我来赔!”中年大叔显然已被激怒。
大叔抽取背后的天师剑朝着老者劈砍而去,气急败坏之下,天师剑耍得毫无章法。
老者两侧的六名道长,一拥而上,金属的碰撞声交织在一起。
“放肆!古阳观岂是你能撒野的地方?竟敢对长老不敬!”一名道长喝止道。
原来这名老者是看管神武殿的长老,平时没啥事就打坐喝茶,是个闲职长老。
龙川道长摇摇头,俯在陆远耳旁说道:“这古阳观也太恃强凌弱了吧。”
陆远并未说话,只是瞧着眼前的一幕。
中年大叔几个回合下来,就被六名道长擒拿住了。
中年大叔歇斯底里地朝着众人喊道:“各位道友、朋友,他们的东西不好,还诬陷咱,你们可要为咱主持公道啊!”
围观的人,无一人敢上前拦架。
神武殿长老见此,傲慢之心爆棚,说道:“拉出去,圈起来,等候处理!”
龙川道长向前一步,捋着不长的一小揪儿胡须说道:“且慢,根据朝廷律法,你们可没有权力擅自圈人。”
“龙川道长,还请莫管我们的事情。”一名道长说着,是刚才在第一间试炼的两名道长之一。
陆远心想到这龙川道长倒是个热心肠,不惜与古阳观交恶,看来这朋友没有白交。
苏璃烟趁此空档,贴着陆远的耳朵轻声嘀咕了一句:“哥,那晶体其实是你弄坏的,当时只差一点就要爆裂开,是咱唤醒你的。没成想还真坏了,被这大叔赶上了。”
陆远听着媳妇儿的话,瞪大双眼,扭头不可思议地看着苏璃烟。
苏璃烟无比坚定的点点头。
陆远这才明白,原来恶人竟是我自己!
看来这事,自己不管是不行了,不能让这中年大叔蒙冤给自己背黑锅啊。
被道长一句话怼回来的龙川道长,并不想就此作罢。
龙川道长扭扭身子,往旁边挪挪位置,右手翻掌心向上,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龙川道长咳嗽两声,继续说道:“本大天师所说非虚,不信你们问问我身旁的泰宁城知县陆大人,你们是否有权扣押这位中年大叔。”
陆远现在已经升任东昌知府了,龙川道长云游在外,后面的事情并不知道,还以为陆远是泰宁城知县呢。
陆远见龙川道长把自己搬出来,向前走了一步,回应道:“确是如此!”
古阳观的几位道长,没有想到朝廷命官竟然进入神武殿进行天师身份认证。
其中两名道长,刚才就见过陆远等人了,还见识了陆远比在场众人都高的精神力。
此两名道长本不想多事,既然众人都认为是中年大叔所做,自然也就没有必要指出中年大叔前一位是谁在考核有可能弄坏了晶体。
几名道长面面相觑,一时之间不知如何是好。
神武殿的长老出言稳定住众道士,说道:“古阳观是齐鲁省第一大观,别说异地的知县,就是本地知县也管不着这里。”
神武殿长老见有人强出头,心中很是不悦,这是不给古阳观面子了?
这名长老未等陆远和龙川道长说话,就开始释放威压,逼向陆远几人。
龙川道长做为新晋大天师,面对神武殿长老也有些心悸,小声对陆远说道:“这长老在大天师行列中都要名列前茅,这可怎么办啊?”
龙川道长征求下陆远的意思,是否坚持下去,为了这位素未谋面的大叔强出头。
陆远既然知道此事是自己造成的,更没有理由不管这件事了。
在古阳观内,苏璃烟很是克制,不能在道观内返祖惹事。
自己娘是不许她这样做的,这些道士平日里也有帮助普通人驱除邪祟。
陆远不退反进,顶着长老威压,一步一步走向前。
长老心想着:当真有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知县又如何,年纪轻轻的就能当上知县,说不准是靠出卖什么获得的官职呢。
长老见陆远在向自己靠近,释放的威压更是强烈许多,似乎在二人之间形成一堵风墙,在阻拦着陆远。
“陆大人,此事再干涉,可就别怪我古阳观不给大人情面了。”神武殿长老说罢,挥手指挥着一旁几名道长。
两名道长按住中年大叔,不让中年大叔挣脱开。
四名道长依次摆开,贴在长老半米之前的位置。
围观的众人见事情越来越大,在满足吃瓜心理的同时,不自觉的后退数米,给陆远等人留出更大的场地。
甚至有的围观群众都被挤压到墙角上,即便如此,也要扶着墙或搂在柱子上,探着长长的脖子瞧热闹。
陆远轻蔑一笑,威压拦不住我,就让手底下的道长拦我,好一个古阳观的长老。
龙川道长见事态一发不可收拾,扯着陆远的衣服,想要拦下这场闹剧。
龙川道长看了苏璃烟一眼,苏璃烟很是平静地站在一侧,似乎一点也不担心眼前发生的一切。
龙川道长内心感到无比惊讶:“这陆远,不会真敢与古阳观的这帮牛鼻子臭道士发生冲突吧。”
同为道士的龙川道长,不屑与这帮道士为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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