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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远翻身骑上大洋马,胸前系一大红花,便开始出发了。

刚一起步,花钱雇的专业迎亲队伍,唢呐一响就被陆远给拦了下来。

陆远回首说道:“先别吹了,这离着皇都还远着呢,留点力气吧。”

这是担心四更天,扰民!

陆远等人一路上很是顺利地就来到了皇都门口。

此刻,天已经要亮了。

沿途,陆远能够感受到不少路人都是些本领高强的家伙儿,估摸都是朝廷鹰爪锦衣卫。

皇都大门比以往开的时间要早上很多,门口守卫也没有阻拦陆远的迎亲队伍。

陆远进门之前,是时候奏乐舞曲了,说道:“奏乐!”

迎接队伍跟着陆远的大洋马,吹吹打打地便进了皇都大门。

皇都门口守卫看着走进去的迎亲队伍,对着同行私语道:“现在都这么卷了嘛?行者、天师都来干迎亲这种活儿了嘛?”

这名守卫说的正是混在迎亲队伍里的陆远亲信。

另一名守卫叹了一口气,说道:“哎,帝国初立,经济不景气,咱也别天天抱怨在此站岗了,咱起码还是铁饭碗呢,同样都是行者、天师,咱比他们强多了。”

“可不是咋滴!”

皇都门口的守卫很是同情混在迎亲队伍里的行者、天师。

陆远的亲信每年拿到的薪俸是皇都守卫的十几倍不止,即便是这样,在老百姓眼里,没吃上皇粮,就是不务正业!

这种吃皇粮的思想,以前有,现在有,将来也会有。

陆远的迎亲队伍之所以不用让守卫检查便可以放行,不是因为朝廷对陆远的放心。

恰恰相反,皇都今天的守卫比原来多了整整三倍。

皇都禁卫军每隔两米便站一人,城墙之上更是站满了披甲、挎剑、执枪的禁卫军。

六人为一队的锦衣卫在皇都各处来回巡逻。

南镇抚司和北镇抚司的精锐,都聚集在皇都内。

陆远就认识那么几个锦衣卫管理层,南镇抚司中卫千户姜淮、北镇抚司东卫千户王晓杰都在皇都内带队巡逻。

由此可见,还没有人敢在皇都内造势呢,这陆远带的十号人根本就没有盘查的必要性嘛。

今天,皇都内文武百官、各地藩王世子、天朝宫和乐神观的老道们都会来参加悦宁公主的婚礼。

不必要的形式上该省省,可这人气也一点不省呢。

在陆远到来之前,文武百官陆陆续续已经来一大半了。

陆远等人刚进入皇都不久,便迎面走来一群礼仪太监,是司礼监的人。

这司礼监的掌印太监主管,就是皇帝贴身老太监,跟陆远走得很是亲近。

这老太监可太有眼力劲了,知道皇帝欣赏陆远,对待陆远可是极好的。

陆远对皇帝的贴身太监倒不排斥,毕竟将来有啥事也可能会用到人家。

走来的这群礼仪太监,领头的并不是司礼监的掌印太监主管,想来这老太监正陪在皇帝身边呢。

领头的礼仪太监主动牵起陆远所骑马儿的缰绳,恭敬地说道:“驸马,皇都里不兴这敲锣打鼓的。”

昨天,陆远来奉天殿彩排,什么流程都已经做到心中有数了,惟独这迎亲队伍疏忽了。

陆远从太监口中知晓皇家联姻,重在昨儿彩排的各种仪式。

这迎亲队伍吹唢呐、敲锣打鼓的,都是民间有钱人家用的排场,在皇家面前就有点不上台面了。

这结婚雇的迎亲队伍,竟然不上牌面?

民间有钱人家才雇迎亲队伍的好不好。

这穷苦人家能凑钱买辆自行车,便可以将新娘子托回家了。

陆远挥手让迎亲队伍停止吹奏,让众人跟在陆远的身后。

待陆远望见奉天殿时,为首的太监又说道:“驸马,请下马,前面再骑马过去,实属大不敬了。”

这新郎官接亲还不能骑马,跟民间习俗真是不一样呢。

陆远翻身下马,太监伸出就去摘陆远胸前的大红花。

陆远退后一步,说道:“这是何意?”

“驸马,有所不知,一会儿随悦宁公主祭拜列祖,这胸前花结是不能戴的。”

陆远听此,心里直呼“好家伙,咱哪里做得不合适的,能不能一口气都说完啊!

让咱骑马领着迎亲队伍,这不是让咱‘光腚儿拉磨——转圈儿丢人’吗?”

陆远摘掉胸前大红花,孤身一人便随太监们走到奉天殿门前不远处。

陆远的迎亲队伍们被另外的太监带走了。

此刻的顾紫悦正在奉天殿门前等着陆远呢。

奉天殿前两侧,乌泱泱的全是人,红袍、蓝袍、藏青袍

一打眼儿望去,全是人头,可现场却出奇的安静。

每个人就像那缩脖缩脑、听话的鹌鹑似的,闹不出一点杂音。

陆远倒觉得自己像一只披着衣服的猴儿,而这些文武百官就站在两侧观行一只会站立行走的猴儿。

这种大场面,让陆远都有一点不适应呢。

“陆兄、陆兄.”

人群中传来了熟悉的声音。

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划破了寂静的场地,甚至还显得有点刺耳呢。

人群中开始涌动,众人齐刷刷探着身子,都瞧着伸手呐喊之人。

众人皆好奇,究竟是谁这么大的胆子,如此庄严的一幕,竟然还敢大声喧哗。

循着众人瞅着的方向,这太容易发现声音的来源了。

陆远一瞧,竟然是燕王次子顾高煦在吆喝,旁边还站着燕王世子顾高炽。

顾高煦还是老样子,一点模样也没有变化。

顾高炽瞧着瘦了一些,脸色红润,血气也上来了,身子骨比原来强多了,这还是陆远给的治疗丹起了效果。

对于燕王次子顾高煦的到来,陆远还是颇感意外的。

而且,这小子还知道陆远和顾紫悦全部事情,等会仪式结束,见面会不会有一丝尴尬呢?

陆远单手扶着自己的额头,直摇头,心里想着:“这小子,怎么也来了,还是这般,言行举止轻佻,一点儿不注意场合,当真是不怕皇帝再打他屁股啊!”

人家都喊自己名字了,陆远总不能假装听不见、看不见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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