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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车子,在躁动声中,郭启林把师爷迎到门口,再立即转身去迎杨老爷子,不仅他到来,其儿子同样如此。

其实身为儿子的,还不希望自己父亲过来。

多大岁数了,郭得刚的凑热闹,郭启林的也凑热闹,让外面的怎么说。

谁不知道他们闹矛盾了。

奈何硬要来,拦不住。

好在余光瞧见了几个德芸社演员,心里舒坦一点,以为老郭和郭启林这边缓解了一些。

之前闹得不可开交。

偌大的天津不少人看笑话。

见过师徒闹矛盾,但没见过亲父子闹成断绝关系的,哪怕在纷乱的相声界都算是奇葩。

一块儿来到剧场门前。

众人尽管熟悉,却没来得及交谈,先站在门口专门地亮了一个相。

这一个亮相,人群欢呼声一层叠过一层。

“这感觉比郭得刚的都热闹。”杨老爷子站在门口看着儿子说一声,来这么多人。当初他父亲郭得刚小剧场开业,就没这么多路人。

当儿子的苦笑。

他爸跟天津的有仇,儿子没有,甚至还知道他们父子有仇,不喜欢郭得刚的另类过来支持郭启林。

可不人多?

“谢谢,以后多仰仗各位乡亲父老,待会儿揭匾仪式,希望大家都能来参加。”

亮完相打完招呼,郭启林搀扶老先生一块儿进入剧场。

现在距离揭匾仪式还有一段时间,专门是留给他接演员的。

目前才来几位而已,后面还有不少。

而进去的时候,他自然瞧见了师兄弟,目光一对视,内心的喜悦不用多言说,有他们在心里更加有底,甭管外人怎么样,他们全部无条件支持自己。

另外张芸雷同样跟在旁边。

把老先生送到后台,他不可能不跟他个招呼,“今天我比较忙,没空招待了,你看着歇一会儿等一等时间,到时候开场更加热闹。”

“哦,好。”

张芸雷没想到郭启林主动跟自己说话,说话时笑容满面,要不知道,以为他们关系要多好有多好。

有那么一刹那,他觉得郭启林是不是忘记或者不计较他们之间的事情了。

念头刚到这,他赶紧打住。

全身拔凉,鸡皮疙瘩四起。

之前签约合同时候,和现在差不多啊。

那次吃了大亏,这一次自己不警惕,恐怕更要玩完。

于是立刻开始警惕起郭启林来。

动作都不敢有什么动作。

郭启林压根没害人的心,无非他一个劲瞎琢磨罢了。

说完话,立刻又回头去迎接其他人。

别小看这一个迎接,就是这一个迎接,才能证明他汇林社被多少人支持。

只要让天津同行了解他的利害和支持数量,才不会轻举妄动。

一连接人,时间从一点多逐渐来到两点出头,这个时候,老先生们同进场的观众、媒体一块儿入座到剧场座位。

场面浩大。

人头攒动。

一眼望去,能瞧见今天小剧场开业的含金量,光是德高望重的先生都不少。

而这让原本一直警惕着的张芸雷,面庞有些不适了。

站在侧幕一个劲发愣。

他一开始还不相信岳芸鹏、孔芸龙说的郭启林剧场会超过他们。

德芸社多少年的底蕴,九几年姐夫便开办了。

他的才几年。

根本不值一提。

可是看见各个层面的人进来和入座,他真有些害怕了,害怕汇林社要碾压他们。

如此浩大场面以及支持人的数量,一点不比德芸社弱了。

很难相信,他郭启林不仅把娱乐圈事业做好,顺便又做好了相声圈。

可能吗?

可能。

眼前就是真的。

一想到后果,张芸雷开始出现危机,自己看来得多努力和露脸才行。

等回去了一定要跟姐夫谈谈。

至于今天,还是小心为上,太不敢做什么事情了。

刚想到这,台下观众坐得差不多,郭启林过来跟着观看,观看了一会儿,开口道。

“脑袋哥,你盯着点时间,我下去歇会儿,还有几分钟。”

“放心,我来叫你。”

一切东西交给师兄弟,郭启林下去后台暂且休息一会儿。

得歇歇了。

打今天早上醒来,压根没怎么停过。

睁开两眼便赶着来天津见老先生。

而此刻的后台几乎没什么人,只有一些工作人员、媒体外加自己的师爷、师父。

他们两位太熟悉不过,用不着跟着一块儿在观众席看。

“了不得,孩子你在天津干起来了。”

要说最开心的自然是师爷石付宽,“瞧瞧场面,德芸社都未必有过,很难想象你以后的成就。”

郭启林坐在师爷身边,满面苦笑,“您越说我越惭愧,我只是弄一些流量人气,真正演出还是我一帮师兄弟,他们才是中流砥柱。

最近一段时间我都没演过相声。”

“有什么要紧,知道你有心思干相声,我比什么都高兴。尤其天津是什么地方?能在这里开,吃不少苦头吧?”

石付宽好几十岁了,看似主流,不沾染什么民间相声圈,但里面的弯弯绕绕如果不清楚,白活了。

定有人阻拦,定有人不乐意。

苦头?

郭启林第一时间否决了,没吃什么苦头,更没什么人过来针对或者嚼舌根子。

只因为舅舅漕运京帮忙太多了。

而于迁是知道,直截了当点出来。

石付宽听到漕运京,内心深处挺不是滋味。

他们跟郭得刚很早便认识,小剧场火了后,两个人只要有空便来剧场瞧瞧。

怎么可能不熟悉他一帮徒弟。

其中最出色的漕运京不用多说,算是最熟悉最看好的。

当年漕运京参加相声大赛,披荆斩棘,他侯师爷好好的夸赞一番。

拿下冠军轻轻松松。

结果郭得刚不知道抽什么风,死皮赖脸要漕运京决赛前退赛。

侯耀闻听说后,大发雷霆,亲自打电话找郭得刚过问,奈何依旧没能说回来。

毕竟他的徒弟,为此着实生气了好长一段时间。

要不然当年漕运京,恐怕更红。

至于为什么突然要他退赛,到现在石付宽没明白一个理由。

“金子在哪呢?”石付宽问一声。

郭启林微微一笑,“跟着田先生在观众席坐着呢。”

“是吗?看来你们一个个都不错。”

“嗯,这不长大了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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