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要死了。
在死之前，他还是想把真相说出来。
因为眼前这个自己喜欢的女孩想听，因为，自己就要死了。
“祸不单行，同年村子里出现了一种奇怪的病症。
人们只要生气，就会变成没有理智的怪物。”
“起先还只是一个两个，一段时间过后，全部的村民都变成了那样的怪物。”
“村子里的人在我们的自相残杀下，越来越少，村长，也就是现在的国王为了保住剩下的村民。
不知道用了什么样的办法，让大海重新接受了我们。”
艾利儿喘了口气继续说道，“后来，国王带着部分村民到了深海定居。
剩下的村民则是重建了村子。”
“自那以后，村子每隔一段时间，就会举办一场寻海节，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来的人们会汇聚在村子里。
意外地，村子里的人发现，纯种人类的肉似乎对抑制狂化有着很好的作用。”
“来这里的人不断，但是能回去的，却很少。”艾利儿叹息。
很难想象，这样的疯批心中居然在为玩家担心。
“你这一身？”黎悠悠开口问道。
昨天看到的时候，虽然也挺虚弱的，但是身上还没有伤口。
“我是村子里唯一一个不肯吃纯种人类肉的人，意外被发现可以增加人鱼的生育力，于是就成了这副样子。”
人鱼的恢复能力不弱，他这样都几百年了。
还活着呢！
艾利儿说完，笑了笑，不知道是在笑生命的顽强还是笑自己的命运。
“你说的不错，国王确实有一个女儿，我见过小时候的她。
时间过去的可真快，快到我现在都记不清楚她的脸了。
记忆中她长得十分可爱。”
艾利儿遗憾地说道。
每说一句话，黎悠悠就可以感受到他生命的气息流走一分。
“悠悠，我是真的爱上了你，用我的生命起誓。”
艾利儿右手对着上方，像人类发誓一样。
下一秒，好看的手垂落，湛蓝的头发失去了大海一样的光泽。
变回了人类正常的黑色。
“你不知道吧！到现在，你还是人类。”黎悠悠伸手合上了艾利儿的眼睛。
艾利儿的尸体像美人鱼一样，化为泡沫，不存于世，却又存在于大海的每一个角落。
“乖女儿，他们都想要你一起参加我们的宴会，你和你身旁的那些玩具们一起来吧！”
国王的声音突然响起。
黎悠悠一个激灵。
“给公主换身衣裳。”国王挥手，不等黎悠悠答应。
他身后的那些侍女一左一右站在黎悠悠的两侧。
“公主，我们回房吧！”
侍女低着头询问道。
黎悠悠想开口，只是被国王打断，“整理好了就到二楼来。”
黎悠悠察觉到了国王的变化，他看向自己的眼神还是那样慈祥。
但是他不再想多听自己说话了。
是因为看到艾利儿死了吗？
黎悠悠不知道。
他们换上干净的衣服，再次出现在二楼的宴会。
原本许多的玩家，现在只剩下不到一半。
洁白的地面布满了红色的液体，空中浓烈的血腥味让人很容易猜到这里刚才发生了什么。
“公主，国王最在乎的公主，我敬您一杯。”
一个男人高举着杯子，笑起来的时候，黎悠悠都可以清楚地看到男人牙齿上的红色。
周围安静下来，似乎，所有人都对于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公主很是不满。
领导人有了在乎的东西，这不是他们想要看到的。
眼光流转，这个看似热闹的宴会，在看不到的地方光影交错。
黎悠悠大咧咧一笑，“既然各位好心，那我就不客气了。”
说罢，她端起面前的酒杯，摇曳着酒杯里的红酒。
在众人的视线中，殷红的唇贴上了酒杯。
仰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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