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里的苏简挑开车帘子,也下了车,与赵山海并肩站在一起,当然还有一个方老头。
“你们就是那俩小子的家人?”
陈家人还未走近,就有一个急吼吼的声音传来。
苏简动了动耳朵,觉得这人的声音很是熟悉,似乎在哪里听过。
等那群人走到对面,站定下来,苏简和赵山海俩人才对视一眼,彼此眼里,都有着一种冤家路窄的感觉。
原来,这领头而来的人不是别人,正是昨日,他们在泥瓦李那里碰见的那伙人。
领头的正是那个拿着烟袋锅子的老头,后边跟着几个也都面熟,还有旁边那个有些气急败坏的小伙子也在。
“怎么是你们?”
那老头子似乎也认出了苏简和赵山海,颇有些诧异。
他用烟袋锅子指着苏简两人,“你们就是那姓赵的和姓苏的小子的家人?咱们还真是有缘分呐!”
“爹!您还跟他们废什么话?他们不都说了是吗?赶紧的,你们赶紧赔银子。
瞧你们那弟弟,把我弟弟打成那样,胳膊都折了一条。
没个千八百两银子的,休想走出我们熬牛堡。”
还真是恶人先告状!
赵山海从没觉得自己如此沉不住气,直接出言讽刺。
“据我们所知,可是你们家儿子,先伤了我们苏家人的腿,连句道歉都没有,甚至还出言侮辱,所以我们的人,才打了你们家的儿子。
若说要求赔银子,也是我们要求吧?你们陈家的脸可真大,还真是枉称书香门第,枉称百年世家,真是可笑!”
“你——你说什么?居然大言不惭,敢侮辱我们陈家?不想活了是不是?也不出去打听打听,我陈家在长岭县是何等威风,何等荣耀,岂容你们初来乍到,就想攀污?”
‘初来乍到’四个字,显然被苏简注意到了。
看来,这陈家,也是对自家了解过一番,要不然不能知道自家是初来乍到,刚刚落户。
“好!”
苏简淡淡开口,“既然咱们各说各的理,何不把当事人都请出来,咱们当面锣,对面鼓,好好对证一番,我就不信,这朗朗乾坤光天化日之下,长岭县就没一个能说理的地方。”
“想见你们的人?呵呵,痴心妄想!就是能见那也得拿银子来,才能见得到。
今儿要是没银子,别说是见人,就是你们,也得给我留下。”
那个一向有些鲁莽的小伙子,快人快语,一番话说完,刚要回头,求证似的看向自家老爹。
却不想,他老爹一烟杆子甩过来,直接打在那小伙子的肩膀上。
小伙子“哎呦”了一声,疼得呲牙咧嘴。
“爹!你咋又打我?我又没说错什么话?”
不过慑于老头儿的威压,小伙子只能讪讪住了嘴,揉着自己的肩膀,向后退了一步,退回到老头身后。
老头“哼”了一声,收回烟袋锅子,然后上下打量了苏简和赵山海等人几眼。
“哼!黄口小儿,敢在我陈家大放厥词!
‘朗朗乾坤,光天化日’?
要知道,我陈家百年诗书传家,在这长岭县跺跺脚,长岭县都得抖一抖,谁不给我们一些薄面,到时你们,毛都没长齐的小子,居然敢大放厥词。”
苏简不动声色,心里却有所了悟。
怪不得那小伙子年纪轻轻,就脾气暴躁,不论对错,说出来的话都很是狂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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