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七月马怀山的郁闷都写在脸上。
当小儿子马响带着白家二丫头找来时,他的第一反应是这事自己现在拍不了板。
既然刘詹国对城南营业厅的经营一直不满意,已经到了直接插手关闭处理的程度,那么接下来租与不租自己说了也不算,还是让刘厂长本人决定吧。但是这话也不好明说,他只能应付再研究研究看。
白杨的担心也是挂在脸上的,营业执照迟迟没有办下来,营业厅的租赁又找不到能拍板的真佛,事情就卡在那里了。
丁向江看白杨整天皱着眉,了解缘由后决定帮她向刘厂长引荐引荐。
白杨是将信将疑。马响的爹是副厂长研究了这么久没结果,自己的爹避嫌不愿意出头说话,丁向江讲话能管用么?
没想到还真办成了。
坐在厂长办公室,看着面前这张国字脸、粗眉毛的中年男人,白杨倒是一点不怵。自己前一世不也是这样的老男人么,把他当同龄人对待好了。
这样的人,心里想五分,说话留三分,见人端品行,办事看利益。
知道白杨的来意,刘詹国也不忙着做决定,看似漫不经心的吹了吹保温杯里的茶叶末,皱眉啜了一小口,余光已经打量起白杨。
这小姑娘,不慌不忙、有条有理的说明了来意,看起来挺大方稳重呀。
坐牢那件事公安通知过厂里,所以他对白杨有些印象。现在看来完全不像传闻中那么不堪,做事有想法,不像一般年轻人脑袋一热冲动行事;此前小丁对她产品创新方面的思路和做法一直大加赞许,肚子里倒是有一点货的。
刘詹国对白杨的造访心中其实有很大期待,但是表面上不显山不露水。
“我很好奇,为什么会想到做奶茶店?这东西以前从来没有人卖过,而且口味不是所有人都能接受。”刘厂长缓缓问道。
奶茶这玩意他喝过,当饭吃有点寡淡,当饮料喝又容易饱腹,一般牧民吃比较习惯,城里人对又咸又奶的口味还是不习惯。
“不但您这么问我,就连我们家人也这么说。”白杨笑着答道,“如果是卖普通的奶茶确实没有必要开个店,我要做的是改良后的奶茶,类似于汽水一样纯饮料的甜奶茶。”
“甜的奶茶?”刘詹国大吃一惊,这个太出乎意料了。
就像他日常吃惯的咸豆腐脑一样,不管喜不喜欢,一旦习惯了无论如何就不能再接受甜豆腐脑。
一旁的丁向江也是没想到这个说法,但是他对此已经习以为常,白杨在食品上的创意他甘拜下风。
“对!而且想改变奶茶的形象,把它打造成专门针对年轻人,特别是女孩子喜欢的饮料。”
“有意思!你准备怎么让女孩子喜欢?”刘詹国兴味上来了。
“这个……这个还在考虑中,目前没有成熟的想法。毕竟如果能租下营业厅来,我的这款奶茶也是要等天气冷下来后才会推出。现在还是做冷饮为主。”
“所以你说的这个饮料店,冬季、夏季卖的饮料完全不同?”
“对,是这样的。它其实不算饮料店,应该算是小一点的甜品店。”
“甜品店?”刘詹国和丁向江异口同声道。
在副食品还不丰富,买什么都要去百货市场,粮票也没有完全退出的年代,甜品店的说法确实有点超前。
“什么是甜品店?”刘詹国好奇的问道,突然想到什么补充道,“当然,这涉及到你以后的经营,不说也可以。”
“没什么。我就是想把一些甜的吃的、喝的、玩的,都放到一起卖。这还只是一个初步想法,后面还要再深化和丰富。如果可能,我还希望得到咱们冷库这边的支持呢。”
“哦?我们怎么支持。”
“如果城南的营业厅能租给我,目前营业厅里现有的冷库服务项目我都无常保留。冰棍批发零售、冷链接单都照常,里面现有的器材也可以承包给我。我的甜品算附加经营,都是锦上添花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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