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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镠是薛儆与鄎国公主次子,父母两人离世已有十余年,兄长薛銹娶了唐昌公主,自己顺位做了薛家家主。

鄎国公主留下大笔家产,足够几兄弟挥霍一辈子,所以薛镠经常流连烟花地。

圣人厌恶皇子结党,太子选择此时驾临薛府,只能以陪太子妃省亲为由,而薛镠父母已过世多年,他昨夜宿在清庐夜不归宿,此时家里只剩弟弟薛镕。

怎么不早说?弄得自己很失礼。

薛镠快步来到前堂,看见妻子郑氏正陪太子妃聊天。

“二郎,你怎么才回来?别忘了自己是以一家之主!”

“太子妃教训得是,不过我是在外办正事,娘子都知道的...”

面对妹妹的敲打,薛镠不但矢口否认,还拉郑氏来作证。

郑氏管不住薛镠,还要笑着帮他遮掩,而妹妹薛氏心如明镜。

为了避免被说教,薛镠赶紧转移话题。

“妹妹是独自回来的?殿下有没有一起?”

“太子与大郎在后园说话...”

“兄长也来了?”

薛镠正想找薛銹说事,听到他也来了喜形于色,立刻辞别两女直奔花园。

时维十月初冬,园中花卉多已枯萎,唯有桂花飘香、菊花吐丝。

李瑛与薛銹在亭中品茶,脸上露出难得的笑容。

“圣人刚离京不久,殿下这么着急出东宫,会不会不妥?”

“妖妃也跟着去了洛阳,东宫不知有多少外人眼线,我困在里面就像坐牢,还是到你家自在惬意,要是陪妻省亲都不对,我这太子怕是当到头了。”

“殿下慎言...”

“怎么?你家园子也不可靠?”

薛銹见李瑛左顾右盼,忙拉住他轻声安慰:“薛府可没妖妃眼线,我只是劝殿下不要丧气,你毕竟没有任何过错,陛下不可能随意易储,朝中大臣也不会同意...”

“驸马是说张九龄?他虽贤,但遇事必争,父皇既爱又恨,不如李林甫会逢迎,若张相被他取而代之,朝中也就没臣子帮我说话了。”

李瑛话中满是悲观,薛銹听完面露诧异。

“两个月前千秋宴,张相还因《千秋金镜录》被圣人褒奖,这说明圣人是能纳谏的...”

“呵呵...”李瑛苦涩一笑,反问薛銹:“洋洋洒洒五卷谏言,你以为父皇真的会看?褒奖张相不过礼尚往来,并不像驸马想的那样,而且...”

“嗯?”

“千秋节后,张相曾托人给我传话,要我小心守着东宫,没事多读圣贤书,我感觉他已力有不逮...”

“嘶...”

薛銹倒吸一口凉气,喃喃道:“若张相都失了信心,殿下的处境必会更艰难...”

“对了,二郎前阵子发现一奇人...”

不待李瑛作回应,薛銹急忙搬出李迄,希望能对太子有帮助。

听完薛锈介绍,李瑛愁眉仍旧不散。

“他纵有李鹤年十倍之才,也不过一伶人而已,李家兄弟都对朝堂没兴趣,靠他能帮我挽回颓势?本太子不相信...”

“行不行也要试一试,您总不能坐以待毙吧?二郎昨夜没待在薛府,定是为殿下去办此事,这个时辰该要回来了。”

“好吧。”

两人正说话之间,薛銹瞥见远处有个身影晃动,定睛一看正是薛镠,于是起身兴奋提醒李瑛。

“殿下,是二郎。”

“哦?”

李瑛也随之转身,薛镠疾步上前见礼,一番寒暄落坐石桌前。

“二郎,昨夜是办正事去了吧?那奇人找到了么?”

“找是找到了,不过被他拒绝了,我猜他已被惠妃的人收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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