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泽凯停下手,江林染浓密卷翘的睫毛,扑闪几下,亮晶晶的眼珠子倒影着周泽楷的影子:“打前面,我自己来。”
“打后面,我没安全感,万一给谁扯一下,脖子又要落在别人手里。”
脸色苍白的江林染语气轻松的调侃着自己。
她这幅神色放松的状态,让周泽凯对她的印象,又复杂了几分。
这是一个十四五岁女孩子遭遇到这种事,该有的反应吗?
军、人的本能,让周泽凯心里,一个个的疑问升起。
等江林染自己打好结。
“谢谢。”
周泽凯没说话,就那样看着江林染,那沉沉的探究的目光,似是要看到江林染的心里去。
江林染见他不说话,又看看一旁的赵霖。
知道周泽凯在想什么的赵霖也没说话,就跟周泽凯一样的盯着江林染看。
随着俩人的目光渐渐变沉,审视的意味不加掩饰的外泄,还有两人身上故意散发的给人压力的强大气场。
即使再笨的人也知道对面的两人此刻在想什么,更何况是江林染,她回过味来,这两人现在是再怀疑她。
脸上平静,内心却在微微颤抖。
努力控制住起伏的情绪,扯起嘴角,笑笑,眼珠左右转动,分别看看他们俩:“有什么话直接说,我有问必答。没有的话,我先走一步。”
害怕但是又窝着一股火的江林染,故作坦然地道。
搁在一边手指不自觉心虚的蜷起,周泽凯伸手,一把按住欲要起身的江林染的肩。
江林染肩膀一沉,又安安稳稳的坐下。
周泽凯在她对面的下铺脊背挺直,大马金刀的坐下,静静的凝视她片刻,徐徐开口:“刚才你对那男人的胳膊做了什么?”
江林染恍然,原来是刚才这个小动作给他看见。
如果不说实话,只怕是会给自己惹来其他不必要的麻烦。
叹口气,伸手从衣兜里,摸出一根跟缝衣针差不多粗细,比缝衣针长一些的银针来:“刚才我用这根银针刺了那男人的酸筋,让他的胳膊暂时的脱力酸麻。”
周泽凯跟赵霖闻言,眼里俱都闪过一抹惊异。
周泽凯从江林染手上拿过银针,举起,仔细的打量片刻,须臾又语气无波地问道:“你怎么会的?”
就知道是这样,一个问题接着一个问题。
“我姥爷是个老中医,他教我的。”
“你姥爷是····”
“停!”
江林染忽然不耐地抬起一只手掌,打断周泽凯后面准备要说的话,不悦地皱着眉,小嘴噼里啪啦跟机关枪似地:“我知道你要问什么?我母亲叫林榛,生我的时候难产走了。我姥爷叫林伯轩,是个老中医,他的医术是跟我太爷爷学的,我是跟着我姥爷长大的。我叫江林染,过完年十六岁,之前跟姥爷一直住在南省的江山县林家镇下河村。上月底,我姥爷去世之后,我回到京市。
我父亲叫江爱国,是京城红星机械厂的车间主任,之前也是军人,受伤后转业去的······”
江林染耐着性子,主动把自己的情况该交代的都交代的清清楚楚。
却丝毫没有提及后妈陈美珍及她三个孩子的话,潜意识里,那几个人跟她没有丝毫的关系。
“请问,还有问题吗?”
江林染黑漆漆的眼瞳里,已经隐约可见两簇小小的怒火再闪。
她做什么啦,要对她这样刨根问底的。
“那你为什么是跟着你姥爷长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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