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虑到狗蛋的身体,江林染并没有给他调多少麦乳精。
狗蛋喝完最后一口,小手扒拉这茶缸子的把手,久久的不愿意松开。
“明天再给你调,今天很晚了,你等会喝多了,晚上睡不好。”还尿多,她是喜欢小孩,但并不意味着她对小孩尿床,也能接受。
狗蛋点点头,不舍的松开手。
两天后,狗蛋痊愈。
送他回去的那天早上。
江林染特意给狗蛋蒸碗鸡蛋羹,又给他喝了半杯麦乳精,让他先在一边玩。
拿出雪花膏,粉底液,眉笔,趁着这会没人,给张大兰化了个淡淡的妆。
“小染,你怎么会有这些东西的?”
张大兰看着镜子里,变的更好看的自己,喜悦地问道。
江林染竖起一根手指,压低声音:“在海市买的,等你那啥的时候,我保证把你化的比今天还好看。”
张大兰的脸滚烫滚烫地烧着,神色有些扭捏低低地“嗯”了一声。
江林染将带给她的红纱巾拿出来,塞进她口袋,嘱咐道:“一会路上再围上。”
两个人送狗蛋回去,快到梁家的时候,狗蛋紧紧搂着她的脖子,垂着眼睑,眼泪一颗颗地往下掉。
江林染不忍的扒开他细细的胳膊。
“以后肚子饿,就来找姐姐,知道吗?”
她并没给狗蛋吃的,只是叮嘱他。
伸出手指,给他擦擦脸上的泪:“记住姐姐刚说的。”
狗蛋点点头,扬起都是眼泪的脸:“我不能跟你在一起吗?”
江林染摇摇头,敲敲门。
老梁头开门出来,朝着狗蛋伸手过来。
狗蛋的身体,下意识的哆嗦一下,眼里都是畏惧,小小的身体绷的紧紧的,缩在江林染的身上。
江林染迟疑半晌,还是狠心将狗蛋,递过去。
“以后好好对他。不然我就去公社告你们虐待孩童,让人把你们都抓起来。
你要是不信,就出去打听打听,我是不是跟公社的汪书记很熟。”
沉着脸放下狠话的江林染,不敢再看泪水模糊的狗蛋,拔腿转身就走。
蓦的,身后传来狗蛋撕心裂肺的哭声。
紧接着,就是一个老太婆咒骂的声音:“你这个讨债鬼,回来就哭,好好的人都给你哭倒霉了。”
“胡咧咧啥?”
刚给江林染警告过的老梁头,拽着老婆子进了门,把江林染刚才说过的话,对她又说了一遍。
“我才不信,她有那么大本事?”
梁婆子撇撇嘴。
她小儿媳挺着肚子从灶房出来:“娘,还是注意点,合作社开起来这些日子,汪书记都来村里多少趟了。而且,这次她又给村里赚到钱。有什么事的话,人家肯定站在她那边。”
梁婆子伸出手指,用力在狗蛋脑门上,戳了一下。
“你命好,那样都不死。”
梁婆子的两个儿媳,都是她娘家的人。
可狗蛋娘嫁过来,跟梁国栋不过相处三天,就不再听她的话,让她打电话写信要钱,都找借口推脱。
人死还给她留下跟她属相时辰相冲的小鬼头。
大儿子也因为骗他回来逼迫他结婚,跟她还有老梁头彻底生分,那年一走,就再没回来过,偶尔寄点钱回来,算是尽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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