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一个心腹伙计跑入后院:“东家,毛家来人了!”
“走,这老撮鸟来了便好。”顾大嫂咬牙。
“婆娘,按计划行事救人。”孙新一把拽住她的胳膊。好言安慰待到对方消气,才手挽手相伴去前院。
夫妇俩略带急切又满脸笑容地到了大厅时。恰好看见酒那心腹伙计态度热情的引领两人走入酒楼。
当先进来的是一个五十多岁的老者,须发花白,保养不错,脸上没有皱纹,气色红润,精神矍铄。嘴唇薄,颧骨高,眼睛又小,精明却略显狡诈。
这位便是毛太公!紧随进来的是他的儿子毛仲义。这是一个二十七八岁的汉子,个不高,身材中等。衣着华贵,双眼狭长,给人的第一印象阴险,凶狠。这些年来横行乡里,欺压百姓时常发生。
此刻毛家父子脸色不太好!
换作是谁,夜晚被人邀请奔波也是这样。尤其是来到十里牌,本府头号悍妇经营的酒楼接受问询。
可正如孙新说的那样,民不与官斗,孙提辖职责所在,奉命办案询问情况,加上又是本州太守的心腹人。父子心中有意见也只能忍着,跟着伙计来。
“哈哈哈,毛太公,毛公子,欢迎欢迎,我来引荐。”孙新暗自撇嘴,与顾大嫂笑容殷勤地迎上。双方不算陌生,寒暄过后,走到几个军卒桌前。
顾大嫂笑容自然得体,浑然看不出咬牙切齿的模样。可见女人脾气暴,但不傻,装腔作势不输给别人。指着邹渊一行说出编好的身份:“太公,他们是我伯伯孙提辖亲兵,这位是本城副牌军周元。”
“周牌军?老夫为何没听说过?”毛太公狐疑地打量。
“哼,军中之人你晓得几个?我等奉命过问混赖大虫一案。”邹渊板着脸,冷冷地看着毛太公,语气冷硬。几个军卒吃吃喝喝,只是象征性地点头。
毛太公本来还想上前套近乎,可见这位副牌军满脸生人勿近,老脸上笑容变淡,明白这是来者不善。
毛仲义城府不如自家老爹,神情冷冰冰的,目光不屑。心里也是这样想的,一个小小的副牌军,以他毛家在登州的影响力,有的是办法来秋后算帐。
“太公,吃几杯酒暖暖身子先!”孙新忙打圆场,吩咐伙计端上酒肉果品,请众人来到小阁子里入座,与顾大嫂侧坐相陪。热情地招呼双方吃酒。几杯酒下肚,气氛缓和不少,言谈间说说笑笑。
中途毛仲义告便去了趟后院,回来时神清气爽,眉开眼笑像捡了钱似的,眼神有些飘忽,闪躲。刚才上茅房解手,捡到一个不知谁遗落的小包裹。里面有血玉扳指,精致的凤钗等物,一看就很值钱。
毛仲义是个贪财好利之徒,又在财宝的诱惑下利欲熏心。这是人的本能,见四下无人,竟据为己有。这不,怕失主发现寻来,如坐针毡般坐不住,急忙忙问:“好了,天色不早,周牌军有何差遣?”
孙新见这小子一副猴急要走的模样,笑容诡谲。把空了的酒壶塞给顾大嫂:“你再去烫点好酒来。”
“太公,你们老爷们聊!”顾大嫂瞪了男人一眼,又冲毛太公父子俩歉意地笑了笑,扭动粗腰走了。
“孙二哥,我嘴笨,劳烦你则个。”邹渊看向孙新。
“好吧!”孙新点头,又看向毛家父子:“太公,我的身份就不用多说了,家兄之所以连夜派人来此。是因为有几个猎户喊冤,本地第一猎户解珍,解宝带队在山上埋伏多日,射杀大虫滚落山崖,掉入你家后院来讨要。不料,却被送官打入死牢。”
毛家父子听到有几个猎户喊冤瞳孔一缩,脸色大变。
那毛仲义蹦将起来,恼怒地嚷嚷:“胡说,分明就是我毛家带人猎的大虫。解氏兄弟跑来想要强赖。说不过发狂动手打人,在我家打砸,劫掠财……”
“谎话连篇!”邹渊重重咳嗽一声厉声喝断,冷冷地看着毛仲义:“事情如何你们父子心中清楚。几个猎户属人证,指出埋藏窝弓药箭猎杀大虫的地点,沿途血迹延伸到你家后山,如何抵赖得过?”
“这不可能,前些天仔细搜寻过,后山没有痕迹。”毛仲义心里有鬼,底气不足,听到说辞却仍然狡辩。因为他跟姐夫带队把后山的痕迹做了处理。
孙新见状心里冷笑,看着脸色恢复平静的毛太公:“老太公,家兄经验丰富,亲自查验过,痕迹还是有的,而且有猎户在树上做了记号,没有说谎。证据确凿。有个猎户兄弟就在军中,找到了家兄喊冤,不得不管,夺了大虫,为何要人性命?”
“”不错,们父子做的有些不地道。”邹渊声音冰冷。
“这……”毛仲义还要强自狡辩,却被毛太公拉住制止。露出圆滑又谄媚的笑容:“孙二哥说的是,是小老儿糊涂啊!官告下发到乡里,也是情急为之。”
说着,毛太公取出一个包裹放在桌上,推了过来:“孙二哥,周牌军,转告孙提辖,这件事不必太过认真。过两日,只要解家兄弟死了,另有重谢。”
这老东西果然心狠手辣!
孙新见对方笑眯眯地说出这种话来,心里一凛。掀开包裹看见里面全是金锭,少说百两。暗叹这死老头舍得下本钱,邹渊装出直勾勾看着金银的丑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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