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衙门里有规矩,不过我也会经常回来看望大家的。”
“孙提辖,我家那臭小子不学好,你看能不能收了管教?”
“哈哈哈,杨伯放心,只要提辖司缺人,会优先考虑。”
“孙家二哥,您两个兄弟尚未成家……”
……
孙新成为本州兵马提辖的消息,十里牌是人尽皆知。他打马前行,沿途街边总有人打招呼,邀请吃饭的,亲切攀谈拉关系的,询问解家兄弟情况说媒的,希望入提辖司当差的……,街上热闹非凡。
不少人纷纷走出家门,挥手示意问候。
孙新敢肯定,以往怕老婆的孙老二绝对没有这么受欢迎。他明白,这都是自己当上提辖后的改变。也能察觉出人们眼中的羡慕,畏惧,以及嫉妒。
从这一刻,他为官,与普通人有区别。
尽管孙新心中清楚这些打招呼的人多少有所求。脸上却始终挂着淡笑,不厌其烦地与众人寒暄说几句话。态度温和,跟往常没什么区别,令人宽心。
一路就在人们的问候声中,孙新带人回到顾家酒楼。闻到空气中硫磺味,小楼焕然一新,张灯结彩,门口处挂着两盏大红灯笼。街上满是鞭炮残留物。
“老爷,您回来了?”两个伙计从楼里面跑出来,称呼都变了。一边恭恭敬敬地服侍牵马,一边说着晌午府衙来人报喜,街坊邻居都送礼来恭贺等。
孙新感慨这就是人情世故。拎着包裹,入了酒楼。跟在厨房忙碌的顾大嫂姐弟等人打了招呼直奔后院。清晨办正事走得匆忙,尚不知道昨夜收获。
获得的财物放在卧房小阁子里,摆放整齐。右边是靠赔偿单划拉来的两个黄金聚宝盆,两尊银貔貅和四个运财童子和两箱金银锭,值钱五六万两。
这个数目,孙新估算过知晓,没管,直接看向左边的十口大箱子。财物宝贝也被顾大嫂统计清楚。
孙新翻开小册子,满脸笑容。
六口箱子里面的黄金加起来上万两。
(北宋仰仗的就是胶东地区金矿,全国有25州产金,年产黄金1万多两,其中仅登、莱二州元丰元年的黄金产量已有9573两,相当于全国黄金总产量的80%。地头蛇偷偷开采,冶炼是常事。所以毛家才会有恁多黄金,换做其他地方绝不可能)。
另四口箱子里,多是以金银玉器为主,珍珠玛瑙也有。选料讲究,做工精细,任何一件不比传家宝物血玉扳指差,七八幅古画价值更是难以估量。
火中取栗,获得的财物值钱十多万两。
孙新深知“有钱走遍天下,没钱寸步难行”!这些钱才是自己来到这个世界的资本,必须得好生利用。
“姐夫,吃饭了!”屋外传来小舅子顾安的呼喊。顾大嫂在家排行老大,下面有两个兄弟,这是小弟顾安,明年十八岁,还有二弟顾林,二十二岁。
“来了!”孙新转过头,冲门外出外喊了一嗓子。合上箱子,收好册子,离开小阁间,换了身宽松衣袍。又在梳妆台旁的铜镜前照了照才出了里屋。
婆娘难得亲自下厨,做了满满一桌子酒菜。除了顾大嫂,两个妻弟顾林,顾安,解珍,解宝齐聚。规矩端坐桌边,唯独秀才顾林捧着书,摇头晃脑,
“古人云,人胜我无害,彼无蓄怨之心;我胜人非福,恐有不测之祸。”
“哈哈哈,二舅子,你有才却不争,如何能成?”随着笑声,孙新反剪双手,卖着八爷步跨入正堂。
众人见了,纷纷起身相迎:“老爷,姐夫,哥哥。”
“老爷?我说你们姐弟这是作甚?自家人这般生疏见外。”孙新见自家婆娘行了个万福,又被人簇拥至主位按在椅子上,哭笑不得的看着几人作怪。
顾大嫂贤惠地为自家男人倒酒,又往他碗里夹菜:“老爷,你现在可是官身,不能跟以前那么随便。没看见伯伯出入有军汉陪着,有做官的排场。”
“这家里吃饭,又没外人,没那么多规矩!”孙新看着忙前忙后的顾大嫂,自己记忆中从未这样温柔过。有些不适应地发着牢骚,招呼众人坐下吃饭。
解珍,解宝兄弟对视一眼端起酒碗来敬孙新夫妇:“哥哥,姐姐,小弟弟敬你和姐姐一杯,多谢救命之恩。又覆灭毛家为我兄弟报仇血恨,大恩难报。”
孙新端起的酒碗放下,略带埋怨地看着俩兄弟:“自家兄弟,岂能袖手旁观?以后休要说这种胡话!”
顾大嫂脸上也是有些责备:“就是,两位兄弟,咱们打断骨头还连着筋,我不管你俩谁会疼惜你们?”
“是,哥嫂,啥也不说了,吃酒。”解珍,解宝两条大汉只觉得心窝暖呼呼的,眼眶泛红,声音哽咽。
“男子汉大丈夫,你俩少做女儿姿态!”孙新轻斥,脸色却缓和不少,酒碗与兄弟两人触碰,一饮而尽。
“对了,等你们身体养好了,入提辖司当差助我。另外可以问问那些身强力壮的猎户是否愿当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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