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咱叔侄就这个爱好。”邹渊尴尬地笑了笑。
孙新看看邹渊,又看看邹润,语重心长地说道:“两位兄弟啊!赌博害人不浅,多少家破人亡,你们得约束自己。邹渊兄弟,有机会我给你在官府谋份差事,邹润嘛,以后要挑起山寨,酒楼大梁。找些事儿做,总好过在此沉迷赌博,蹉跎光阴。”
孙新说完,一口饮尽碗中酒,在叔侄俩愣神中转身离去。他敢这么夸下海口是因为有把握,登云山多是靠贩卖私盐,邹氏叔侄也没打劫过本地人,又被说成是官府的眼线。刘太守已知晓,问题不大。
可邹氏叔侄不知道啊!好半晌,他俩打了个激灵回过神来。伸手想呼喊孙新时,对方已跨出大门。
“他说甚么?”邹渊问自家侄儿。
邹润咧嘴一笑:“说给你在官府谋个差事。”
“你听他胡咧咧。”邹渊内心期待,却撇嘴表示不信:“我一个山大王,他要是能做到,老子立马戒赌。”
“你要是戒赌,老子也戒了。”
“你说甚么?再说一遍,你是谁的老子?”
“叔,别生气,吃酒吃酒,我这不是说顺嘴了嘛!”
叔侄俩猜拳拼酒,引来顾大嫂的白眼,在催促声中两人吃饱喝足,带着麾下喽啰驾着马车直奔云雾山。
……
孙新可没管邹氏叔侄作何感想,在外面骑上马,带队直奔登州城,沿途自然少不了街坊热切打招呼。
半个时辰后,队伍入了城。
孙新直奔府衙,画了迟来的卯,他刚上任,又要搬家,这几天并无规定,权当适应下氛围。与各班衙役寒暄一阵后,才带人来到提辖兵马司驻地。
随着他这个新任提辖的命令,除了孙立安排好的巡逻队在外。凡是城里的军健,纷纷齐聚到校场。
就连七八个厨子和马夫都没落下。
大概两百四五十人的样子,以城内,城外两方站定。
孙新带着几个伙计走到最前面,放下两口大箱子,扫视这群以后的手下,拱手做了一个罗圈揖:““诸位,孙新初来乍到,希望各位兄弟多多相助。”
“提辖放心!”那些得到好处的军汉齐声喊。而那些负责城内秩序的军汉嘴上说得客气,但多是敷衍。
孙新昨天就看到这些人有这种情绪,今天没有孙立在旁边更加明显。毕竟大多是老油子和家族子弟。尤其是领头者,一个叫袁飞的牌军,仗着跟本州最大家族李家有姻亲关系,手底下又有数十人。对孙立都敢阳奉阴违,何况是他这个新上任者。
整顿提辖司的风气,是刘太守指名要办!
“诸位兄弟,我可不是我哥哥孙立。”孙新有所预料也有所底气。瞥向这群家伙,露出玩味的笑容。让人打开箱子,露出整齐的银锭,在阳光下绽放诱人的银光。不少人看着两箱银元宝眼露渴望。
孙新用脚尖勾起箱盖重重合上,看着那群老油子:“明人不说暗话,这些是我前夜的意外收获,共计三千多两。负责城内的兄弟分文未有,我心中很不是滋味。所以每个人分三十两。算是我上任的见面礼,过年给家人买些好吃的,置办新衣物。”
哗啦啦……
校场先是沉寂片刻后,接着就是爆发嘈杂的议论。别说那些负责城外剿匪的军汉目光变得敬佩,就连负责城内的很多老油子也是不可思议地盯着孙新,仿佛怎么也没想到对方做事竟然这般仗义。
“提辖仗义,我张大炮服了,以后跟着你干准没错。”那群老油子当中一个身高八尺的壮汉大步跃出。身后十多个汉子纷纷拍着胸脯,大声附和。
“好,还得兄弟们多多支持!”孙新笑容亲切的回应。
“呵呵,提辖仗义,小弟佩服,兄弟们,咱们可不能不给面子。”一个姓袁的牌军惊愕过后笑容满面,假惺惺吹捧几句,就要跟身后军汉上来拿钱。
“等等,本官先把丑话说在前头!”孙新盯着这个姓袁的牌军,皮笑肉不笑:“我可不是我哥哥孙立,以后大伙跟着我油水足,绝对不会亏待任何人。但我不希望有人当面一套,背后又是一套。要是让我发现谁阳奉阴违,我让他哪来的滚回哪里去。”
“记住,我有这个手段!”孙新犀利的目光看着老油子们:“拿了钱,就是兄弟。以后,我说打哪,你们就打哪。要是觉得不顺心,那趁早另谋他处。”
“孙提辖,这是什么意思?”那个袁牌军脸上笑容收敛,直勾勾的盯着孙新。话说到这份上,他还不明白这位新任提辖,假借发钱之命,就是针对他们。老话说的没错,新官上任三把火,转瞬即来。
孙新嘴角泛起冷笑,斜眼看着他,昂首挑衅似地说:“字面上的意思!我听命于太守,你们就得听命于我。谁要是敢阳奉阴违,别怪我不给他留情面。拿上钱是兄弟,不拿不想当兄弟,自己走。袁牌军,不知本官这个回答你可明白?你可满意?”
孙新走近几步,冷冷盯着袁牌军,又看向身后众人。不屑地撇撇嘴,随即让人搬来桌椅,开始发钱。
袁牌军本想呼吁提辖司老人们团结,给新上司脸色,可之前那个说话的张大炮最先带队过来领钱。
随着越来越多的人前来,就连厨子和马夫也有份。袁牌军脸色愈发难看,眼见事情局面完全失控。又见孙新冷冷注视,冷哼一声带着二十多人走了!
“嘿,袁牌军,把衣甲留下,慢走不送。”孙新饶有兴致地看着对方负气出走,脸上的笑容如沐春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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