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渊,陈指挥率三百精锐押送武器装备登船走水路。孙新则亲率本部人马和两营边军千多人走陆路。
水陆并进,杀奔阳谷县驰援三庄!
从郓州城到阳谷县两百余里!队伍千余人,为了加快行军速度。分为三队,携带三天口粮急行军。
第一队,解珍,解宝率领数十探路开道。
接着是孙新,顾大嫂率六七百人护送二十多车帐篷辎重。陈大猛和两个边军指挥率领三百多人断后。
每队之间相隔三五里,随时相互照应,浩浩荡荡西进。
昨夜气温骤降,天空中乌云滚滚,是下雪的前兆。朔风呼啸,光秃秃的树杈摇曳好似个蓬头野鬼。不时会有枯黄的落叶被送上天,尽显冬季的萧瑟。
趁着行军途中,队伍磨合整编,一路饥餐渴饮,夜住晓行。加上兵强马壮,翻山越岭。行了一日半,进入阳谷县,快要抵达目的地,也没有毛贼骚扰。
临近黄昏,孙新下令队伍在一处开阔地安营扎寨,埋锅造饭。等待后队,又张大炮带人通知前队。
然而,断后的队伍还没赶到,前面的队伍遇到情况。
快马飞奔来报,说前面打起来了!
孙新吩咐王锋带人安营扎寨,便领着顾大嫂率数十骑。快马追上前锋队伍。赫然发现解氏兄弟和张大炮各自跟一条大汉打斗成团,使得队伍停下。
孙新从亲兵那里了解到事情始末,队伍行进途中突然从林子里跳出两条黑凛凛的大汉,大吼着要打劫些钱财。解氏兄弟自然不肯,跳下马要跟两人厮打。张大炮恰好赶来,截住另一条大汉打斗。
这些还则罢了!令孙新和婆娘顾大嫂有些错愕的是。
解珍,解宝联手激战的是个黑大汉,黑熊般一身粗肉,铁牛似遍体顽皮。交加一字赤黄眉,双眼赤丝乱系。怒发浑如铁刷,狰狞好似狻猊,使用双铁锏,上下翻飞。独斗解氏兄弟丝毫不落下风。
反观解氏兄弟额头冒汗,招式显得粗糙,凭着身体强壮力气大,两条钢叉一左一右,堪堪敌住对手。兄弟俩合力也打不过,这倒是从来没遇到过。
另外一个小战团也好不到哪里去。
一个身高八尺余的壮汉,魁梧如牛,黑脸浓眉大眼,相貌普通显憨厚。赤手空拳跟张大炮缠斗。你来我往,拳脚功夫更胜三分,竟是压着张大炮打,后者怒吼连绵,可扭转不了节节败退的趋势。
“住手,不要打了。”孙新怕双方受伤,拍马上前。边大声制止,边摘下长枪架住解氏兄弟的钢叉。
解珍,解宝见孙新来了心头安定,立刻跳出圈外。兄弟俩抹了把汗水,凶狠却又忌惮地看着黑汉。他们兄弟联手还打不过,今日看来是碰到了高手。
那两条大汉闻言停止打斗,聚在一起,目光中有警惕。看着众人却丝毫不惧,可见两人胆气十足。
“两位壮士,你们一身本事,如何在这里剪径劫掠?”孙新见解氏兄弟联手也奈何不得,有心招揽。冲两人拱了拱手。上下打量两条汉子。两人站在一块,体型,面貌神似,看样子多半是兄弟。
“俺兄弟本是汝州鲁山人氏,来大名府拜师学艺不成,身上盘缠花光,老娘又染上风寒,只能剪径。”那握着双铁锏的黑大汉瓮声回应,用铁锏指着解珍,解宝反倒打一耙:“这俩小子不肯给,上来就揪着俺俩打,后面又来了一个,截住俺兄弟……”
“照你这么说,是我们不对喽?”孙新哭笑不得,这黑大个的脑回路好奇葩,拦路抢劫还振振有词。制止住要发怒的解氏兄弟,古怪地看着黑大汉。没想到这家伙看起来傻大黑粗,实际上心眼挺多。
张大炮拔起插在地上的长枪,怒视黑大汉:“你个黑鬼,就算咱们是兄弟认识,要钱也得我们同意。何况咱们素不相识,你还是剪径,算哪门子道理?”
黑大汉也觉得有些理亏,放下双锏,露出个笑脸:“你们误会了。俺娘说过,有借有还,再借不难。你们先给点钱,江湖救救急,待俺有了钱财还你。”
这厮是个人才呀!
孙新心中感慨,爽朗地大笑道:“那汉子,钱财好说。可你竟然敢打劫官军头上,胆子倒是不小。”
“正因为看到你们是官爷,我兄弟才找你们相助啊!”黑大汉眼珠滴溜溜一转,奉承话张嘴就来:“我们真的是走投无路,诸位官爷不能见死不救。”
“好了,你这滑头少贫嘴。”孙新斜眼看着对方:“咱们这也算不打不相识,有什么难处自然相助。在下乃登州提辖孙新,人称小尉迟,你也报上名来!”
黑大汉昂首挺胸,学着孙新的语气说:“行不改名,坐不改姓,在下乃是鲁山石碑沟村牛皋是也!”
“俺也一样,是他兄弟牛庚。”另一条大汉憨憨地笑了。
“牛皋?牛庚?”孙新呢喃,这两个名字很熟悉啊!突然心动狂跳,想起来眼前两人不是无名之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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