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新知道这位栾教师武艺高强,是个正直的人。另外是自家兄长的师兄,于公于私,这个面子要给。忙止住牛皋继续施暴把人捉住,定睛观看来人。
他身穿锦绣团花袍,披着鹦哥绿大氅,身材魁梧,方脸浓眉,双目如电,三缕长髯,威风凛凛。这便是原本轨迹中活不见人,死不见尸的栾廷玉?
孙新上下端详,不禁心下暗赞,果然是副好相貌!想到这位一身好武艺,却明珠暗投暗自叹气。心里琢磨着要如何把对方拉拢过来,为自己所用。
栾廷玉也在注视着被众人簇拥着的孙新,突然觉得这汉子很面熟,可思索了片刻,又确定没有见过。策马到了十米外停下,看到了被扭住双手,鼻青脸肿的祝彪,又看着孙新,拱手行礼:“这位将军,鄙人乃祝家庄教师栾廷玉,是否有误会?”
“栾教师,没有误会!”孙新拍马上前,笑着摇头。看向落后半步的杜兴,后者心领神会准备上前说。
哪知道牛皋揪住祝彪头发走上前来,抢先嚷嚷道:“栾教师,真的没有误会,是你徒弟太过猖獗,仗着祝家庄有点权势目中无人。居然敢藐视朝廷命官,伙同这些个腌臜泼才敢威胁我家大人……”
别看牛皋长得五大三粗,憨了吧唧的,实则心眼多能说会道。当着众人的面,把之前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说出来,再三强调官吏拜访祝家庄要带上礼物,不然吃不了兜着走,没有修辞,没有夸大。
却令邹渊,陈指挥等人破口大骂,登州精锐怪叫连连。祝家庄客们抬不起头来,恨不得找条地缝钻进去。不少人看向被打成猪头的祝彪有些怨气。心说“你在祝家庄周边牛比就得了,在外面还这么猖狂,碰上官府的人这般嚣张,活该找罪受”。
孙新等牛皋说完后,扫视着众祝家庄人大声喝斥:“窥一斑而知全豹,本官远道而来公干,目睹奇闻,祝彪这厮连本州兵马都监和通判都不放在眼里,可见素来有多嚣张,难道我大宋朝是姓祝么?还是说,祝家庄实力这般强大,已经目空一切。”
“大人息怒,全是劣徒不知天高地厚,也不知大人驾临才冲撞。”栾廷玉满脸堆笑赔不是,心中无力暗骂徒弟不晓事,满脸堆笑。又狠狠瞪着自己的徒弟祝彪:“三郎,快点向大人赔罪说有错。”
祝彪听到刺耳的话心中怒火冲天,本想剧烈挣扎大骂。可听到自家师傅接下来的话,又冷静下来。
因为栾廷玉狠命使眼色,说的是:“你这个孽徒,愣着做甚?还不赔罪,是想为庄子招来灾祸不成?”
祝彪狂妄却不是傻子,明白之前自己太过嚣张威胁朝廷命官。这件事可大可小,自己服软再赔些钱财,化解此事,可真要不识相,祝家必定遭殃。
祝彪想通这点,被扭住身子却依旧冲孙新赔礼,缺了两颗牙齿说话漏风:“大…大人呐!是小的有眼无珠,不认得大人,冲撞车仗,还请原谅则个。”
栾廷玉拍马走到近前,扫视三百多精锐,看向孙新:“大人,冤家宜解不宜结!此行来祝家庄定是有公干。那请到庄上歇马,再让劣徒好生赔罪。”
“好吧!念在栾教师的份上,这件事算了。”孙新不想再闹下去把双方关系搞得太僵,懒得追究下去。却是恶狠狠地看向祝彪:“记得祸从口出,朝廷命官不容胁迫,再有下次,本官绝不轻饶尔等。”
祝彪被骂得低着头不敢说话,握紧双拳,强忍怒气。目光却偏向杜兴,心里恨极了这家伙。全赖他阴自己,才会得罪朝廷官吏,白白挨了一顿打。
“多谢大人高抬贵手。”栾廷玉忙拱手道谢。祝龙,祝虎纷纷跳下马来,搀扶自家兄弟帮他擦拭脸上的血,除了脸颊被打得淤青外,也没受什么伤。
孙新没有再搭理祝彪,打马上前与栾廷玉寒暄。他见没有人注意,从怀里掏出一封书信递给栾廷玉:“栾教师,家兄多曾提及你事迹,今日一见,果然英雄。这是他的亲笔书信,看完你便明了。”
“家兄?”栾廷玉愣了愣,接过书信忙拆开一看。顿时脸上的疑惑散去,只剩下喜悦和笑容。上下打量孙新:“我说为何面熟?原来大人是故人胞弟。”
“栾老哥,就别喊大人了,未免太见外。”孙新有心结交栾廷玉,放低姿态,让他喊自己的字即可。
“孙提辖,我带你去见祝太公。”栾廷玉看过书信多少知道孙新的目的是剿匪,不再迟疑,请孙新入庄。
“有劳老哥!”孙新欣然答应,便率队跟随。
祝家庄门前立着一对白旗,上面黑色大字格外醒目。
樽酒常时延好客,山林镇日会豪强。
祝龙出阵真难敌,祝虎交锋莫可当。
更有祝彪多武艺,咤叱喑呜比霸王。
朝奉祝公谋略广,金银罗绮有千箱。
久共三村盟誓约,扫清强寇保村坊。
填平水泊擒晁盖,踏破梁山捉宋江。
“好狂啊!”孙新亲眼目睹,嘴角勾起微笑,眼中不屑。带领队伍踏上吊桥穿过大门,入得祝家庄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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