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咱们坐下说。”陈文昭招呼孙新等人坐下,又吩咐人添水续茶后,不等孙新发问,便笑道。
“这两年来,郓州经过我的治理,各方面蓬勃发展。唯独梁山泊近来作乱,又奈何他不得。迟迟未能升格为府治。可有了剿匪之功,想必再无阻碍。提辖剿匪,我却获得政绩,所以我该感谢你。”
“大人,您说这话就见外了,若非你鼎力支持借兵。又岂能有今日大胜?再说了,我等在朝为官,食君之禄忠君之事,皆是为百姓服务,为朝廷尽忠。”
“好,说得好!”陈文昭拍掌叫好,越看孙新越满意。沉吟片刻后,说道:“剿匪事件的经过我已经大概知晓,不过我还有疑问,折子上并未写明,本官也想不通。几个问题要问提辖,望如实相告。”
孙新知晓这是官府的流程,也知道陈文昭这位太守颇有能力,也多有考虑,拍胸铿锵保证:“大人,尽管问来便是,末将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陈文昭说了声“好”,问道:“提辖共抓到了十多个梁山头领,却无一人送到官府,这却是为何?本官不相信他们逃窜被杀这个说辞,太过牵强。”
孙新脸上的笑容消失,说起谎话来脸不红心不跳:“大人,那晚的确有人来救,死了八个,脑袋也被割下送来。分别是跑得快刘翔,飞毛腿苏联,要你命达文西等梁山贼首,六个重要人员被我卖了……”
“甚么?卖…卖了六个?”陈文昭失声惊呼,满脸傻样。
“没错,换来古玩字画等物件。”孙新神色肃然地说道:“我有任务在身,要追回生辰纲,所以只能用这个办法交易。大人,你不要再问了,也不要追根溯源。问多了对你有害无益,您就当不知道。”
“哎,本官省得。”陈文昭是个聪明人,从孙新大冬天不远千里跑来郓州剿杀梁山贼,便有所猜测必有所图,如今得知真相并不觉得意外,听到“追回生辰纲”几个字,就知道背后之人究竟姓甚名谁?
他同样知道自己惹不起,甚至多说话就会引来杀身之祸。只是心中有些悲哀,可见孙新满脸无奈的提醒,那种情绪更甚,在官场无奈者何止他一人?这种浓眉大眼又能征善战的武将处境更加艰难。
“提辖,你继续说。”
孙新考虑过陈文照的疑惑,应了声,接上话茬:“梁山是真的遭受重创,另外被抓贼首之中还有两位特殊人员。原青州统制秦明,兵马都监黄信……”
说到这俩人,孙新又把梁山祸害宋江在青州做的缺德事栽赃陷害,以及慕容彦达中反间计杀害秦明全家老小的事再次叙述。陈文昭并不知晓此事,来了兴趣,追问连连。孙新事无巨细,详细说来。
“这件事证据确凿,乃是清风山强人所为。可怜秦明这条昂藏汉子眼睁睁看着家人被杀,报国无门,家破人亡,只得上山寻个安身之地。被抓住后恳求我助他洗刷冤屈,我心软,便打算伺机救他。”
“哎,不平事甚多!你做得不错,有机会相助甚好。”陈文昭唏嘘连连,对孙新的做法表示赞同。就如他当年爱惜武松好汉,自掏腰包上下打点。
“死了八个,走了六个,两个留下,还有两个被祝家庄杀了,共计十八个,嗯,与被抓首领数吻合。”
陈文昭喃喃自语,对孙新的话信了八九分。随即又问:“祝家男丁女眷都被杀绝,钱粮数目不清。”
孙新心知肚明,脸上的神情化为悲痛:“大人啊!与梁山一战损伤人数写的清楚,庄上出资给这些人钱粮抚恤,还有劳军费,祝家钱财所剩无几。剩下二十多万石粮食属于整个祝家庄,动不得呀!”
“这个自然,我所指的是田地!”陈文昭笑着摆手,却又意味深长地笑了:“本官虽然没去过独龙岗,但却知道祝家庄名声不小,祝家生意遍布几个县,乃是本州有数的财主,良田至少二十余万亩。”
孙新心中一凛,暗道这个陈文昭果然有几把刷子,对方这是不出郓州城,便能知天下事,不好糊弄。又察觉到扈三娘有点紧张,眼神示意她放宽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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