伙房内,一顿午膳在沉默的氛围中吃完!
宗泽唤来衙役把桌上的碗筷收拾了,让他们远远地退开。靠在椅子上,上下打量着对面的孙新。一欢老眼非但不浑浊,反而非常清澈透亮倍有神。
眼神闪烁不定,老头不知在想些什么。
如宗泽说的那样,他找孙新就是为了毛家之事而来。他外出办完事,回到登州城,就知道发生了不少大事。如毛家被人灭门,登州有了兵马提辖等。
这段时间宗泽四处打探,明察暗访,了解毛家被灭的始末缘由,可东拼西凑得出的结果令他知道大概。毛家坏事做尽,陷害他人,的确勾结强人。
除此之外,也有诸多疑惑,令宗泽百思不得其解。偏偏这家伙又非常固执,有打破砂锅问到底的精神。这不,当事人孙新归来后,次日便闻讯找来。
“老爷子,你有话就说,下官还要忙着招兵训练!”孙新被这个死老头看得有些发毛,主动打破僵局。他的确有很多事情要做,毕竟太平日子不会太久。得趁着安稳时快速发展自身,没时间浪费。
“好好好……”宗泽回过神来,尴尬地笑了几声。在身上摸了半天,从袖口里掏出一根银制的牙签来。一边剔着牙齿,一边强调着说道:“重光,请你来只是想询问一番,就当成私下你我闲聊。”
“老爷子你有事就说,知无不言。”孙新笑容以对。
“好!”宗泽说了声,往旁边地上呸了一口,正色道:“毛家在登州盘踞了几代人上百年,也算是排名靠前的地主豪强。入库的钱财和登记的田地数目不对,老头子认为大有出入,所以想要查清楚。”
“通判大人,此事绝无任何异常!”孙新脸色变得严肃:“毛家勾结水泊梁山,暗中资助了不少钱粮。具体数目无可查清,但绝对不少,当时又有强人一把火烧了粮仓,趁乱掳掠走了毛家不少财宝。”
说实话,孙新从知道登州通判是宗泽这个老头后,就一直琢磨着这套说辞,来应付对方的询问追查。如今派上用场,他说得滔滔不绝,言辞恳切。
“再说了,在这件事之前毛家还因为一只大虫,勾结官府王孔目,陷害我解珍,解宝两个兄弟,买通包吉想在死牢中谋害,毛仲义那小子毛手毛脚不干净。又偷我家传家宝物,后来这件事闹到官府去了。他毛家当众表示要赔偿我三千两黄金……”
“多少?三千两黄金?”宗泽眼珠子瞪圆。
“不错,就是这么多,白纸黑字,我家还留有字据为证。大人要是不信,随时到我家,我拿给你看。”孙新满脸正气,言之凿凿,不像是作假。
他见老头眼神闪烁,像是听得云山雾罩,索性把解家兄弟遭遇陷害的事情,到官府请太守裁断,然后在街上遇到袭击,最后下令去毛家捉拿犯人的事情详细说来,当然该说的说,不该说的不说。整个故事链早就打磨的紧凑,没有丝毫破绽可言。
“原来是这样!”宗泽听到孙新把事情经过全部说来,只觉得与自己东拼西凑了解到的情况大同小异,顿时有很多疑惑之处迎刃而解,下意识呢喃。
不过,随着老头一思索,又觉得有些地方不对。可哪里不对,一时半会却说不清楚,眉头不禁皱起来。一遍遍推敲孙新说的话,想找出其中的漏洞,破绽,可最后结果一无所获,非常紧凑无误。
“这个年轻的小伙子不简单呐!”宗泽看着对面俊朗不凡的年轻军官,莫名有种长江后浪推前浪的感觉。
“事情的经过就是这样子!毛家数万石粮食付之一炬。钱财也只剩下这么多入库,良田也被卖出……”孙新滔滔不绝地说完,总结过后便不再多言。
宗泽从思索中回过神,意味深长地笑了笑:“据老夫所知,毛家至少有四万亩良田,与卖出的数……”
“没有那么多,只有三万多亩。”孙新笑着摆手打断:“大人可以查阅田地转卖记录,一年多前,毛家将一批比较贫瘠的田地卖掉,总数量就这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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