莱山码头,这边的战事先一步结束,空气中弥漫着血腥味。海面上尸体沉沉浮浮,大片海水被鲜血染红。浑身裹着毛毯的伏浪营将士在船上烤着火。寒冬腊月在海中潜水作战,那可是要人命的。
浪里白条张顺却不觉得寒冷,反而意气风发地指挥队伍打扫战场。此战剿灭四百余贼人,俘虏百多个喽啰和数百个船员,自身战损不过数十人负伤。无一人死亡,这是一个大胜仗,打出伏浪营的威风。
“快快快,一个活口也不要留下,把那些船只开走……”张顺命人把俘虏全部押上船,驾驶走了大半海贼船,足足有四十余艘,千料船占据大多数。
这是孙新下令的,属于水军出手的战利品。要不是其他商船动不得,又加上驾驶人手不够。张顺真想把那些停泊的三十多艘千料海船,通通都开走。
不过有了此次收获,其中几艘还是三千六百料以上的大舰。水军势必将会迎来一个发展高峰阶段。
“怪不得世人打家劫舍,杀人放火,这些来钱就是快。”张顺望着一艘艘船儿开走,心情非常愉悦。率领百来号人驾驶着四五艘船,在码头边等待。
不多时,郭盛率领一队骑兵赶来相会,配合善后。孙新则是带领队伍押送大群俘虏赶往莱山镇歇脚。同时,赢得当地保正和富户及民众热情欢迎。
想要劫掠莱山镇的海贼们全军覆没,只跑了一个匪首。而在登州港口,来袭的海贼也面临着绝望。
登州港口,那是登州官方渡口,登州本地豪强,商贾船队都会在这里停泊,方便官府征收商业税。尤其是过年这段时间,海湾处停泊船只两百艘往上。
“换位思考,如果我是海贼,我也会袭击这里掠夺船只,壮大自身。所以,此地必定会有海贼来袭。我建议,与其正面硬碰硬,不如打个埋伏……”率队伍出了北城门,孙新分开前,这样嘱咐众将。
他只带了数十个骑兵巡视村镇,剩下的人交给石秀,吕方,解氏兄弟统领,赶往港口与值守军汉会合。并通知这里的官方机构,商队领队,海贼来袭。
听说有海贼来劫掠,谁都不淡定了!
积极配合,提前把贵重物品转移到安全处。腾出船舱安顿众军汉并招待,后来官府反应过来调令,距离不过数里之遥的禁军大营也来了数百禁军。
“提辖大人有令,埋伏好等待敌人来袭,突然杀出。任何人不得违背,否则,将视为海贼同党。”吕方作为孙新亲兵副将,在这个时候借势压人。把隶属黄团练麾下指挥使搞得一点脾气也没有。
提辖司四百余人,百多个衙役,以及五百余禁军。共计千人,全部分散组队,二十人一组,分别埋伏距离码头较远的船上,等待敌人的自动送上门。
等了大半个时辰,海贼没有来。
禁军,衙役这两拨人马又比较拉胯,等得不耐烦,便有人议论,是不是搞错了,海贼是去了他处。领队全是提辖司军汉,话中软中带硬的敦促耐心。
当深更半夜,船只上的灯火都熄灭,船员们都进入梦乡的时候。一艘艘海船驶入港口,海贼来了。与他们的二首领张保偷袭不同甚至说截然相反。
这伙贼人只是来抢船的,在船上挥舞利器,嗷嗷怪叫:“哈哈哈,杀,杀啊,鬼脸海盗船来也!”
“好多的船呐!这回发了!”
“弟兄们,冲啊,杀光无能的宋人。”
……
海贼这般大张旗鼓的来袭,如何瞒得过那些岗哨?一个个拼命吹哨子,敲锣,大声吼叫来示警船上的人,其实不用他们提醒,熟睡的人已经被惊醒。
偌大的港口骚乱起来,人们吼声如雷,骂声不绝。
“哎哟,海贼真来了,跑!”
“我的妈呀,贼人好多,快跑!”
“这些天杀的贼人,杀不尽的孽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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