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哟,瞧我这记性。”刘豫不知道孙新在返回路上遇到衙役之事,认为他不知,一拍脑袋。看了看在场陌生人,小声提醒孙新这全都是东京来人。
“来来来,重光,我来给你介绍几位京城来的高官。”刘豫拉着孙新,一指右边上首位的那个三十多岁,面皮白净,双目炯炯有神的紫袍中年:“这位乃是中奉大夫、右文殿修撰赵良嗣赵大人。”
赵良嗣?孙新双眼微眯,他当然知晓此人。这家伙是导致宋朝覆灭的罪魁祸首之一,本名叫做马植。
历史上,宋徽宗一直都想做出功绩来,如收复燕云十六州,早在政和元年,曾派童贯出使辽朝,探听大辽内部的虚实。走到卢沟(也就是今天的永定河),半夜三更忽然有一位辽国的读书人求见。
此人便是马植,也就眼前这赵良嗣,燕京人,能言善辩,见到大辽气数已尽,有心投靠大宋,特意来结识童贯。因为理念跟宋徽宗不谋而合受到嘉奖,赐国姓赵,极力促成了联金灭辽的策略。为七八年后的靖康之耻,北宋灭亡埋下了伏笔。
孙新知道眼前赵良嗣是个撮鸟,脸上的笑容灿烂,赶忙抱拳行礼,态度热切:“哎呀呀,下官早听过大人心怀故国,不远千里来投,见过赵大人。”
而赵良嗣察言观色,见刘豫对孙新这般和善犹如知己,又想到当朝太师不敢怠慢,连忙起身还礼:“孙都监客气了!多曾听说蓬莱府孙都监之名,如今闻名更甚见面,真是风流倜傥,英武不凡。”
两人简单寒暄几句,刘豫又指着另外一个身材魁梧的汉子笑道:“赵大人此次只是陪同,这位武义大夫马政马大人,才是奉命不日领队出使金国。”
“见过马大人。”孙新笑着拱手行礼,对方忙还礼。孙新对这位马政知道的不多,只知道出使过金国。不过看来这身板和透露出来的气质,是个军人。
可听着刘豫接下来的介绍令孙新眼皮狂跳。
那个穿着绯红官袍的人是即将赴任莱州的王师中王通判,四十多岁,身材有些富态,笑容很假。第一次出使金国就是他,本来狼狈归来是流放的命,却不曾想不知通过什么关系跑到莱州当了通判。
一身青色官服,面皮黝黑的汉子却是议郎高药师。这位同样是从辽国叛逃而来,却受到宋朝重用。历史上几年后率领常胜军投降金人,又领着异族一路高歌猛进,打破汴梁城掳走皇室的罪魁祸首。
眼下只是在朝廷挂个名号,还没有职位,面对孙新这位手握兵权的兵马都监,笑容谄媚,多有讨好。
孙新笑容亲切,跟两人寒暄见礼,态度真诚就差喊老哥。心里却想着以后找个机会,把高药师,赵良嗣这种首鼠两端之人给弄死,免得活着浪费粮食。
最后刘豫指着那个年轻人介绍:“这位是忠训郎王镶。”
“见过孙大……”那年轻人满脸讨好之色,忙来行礼。
孙新态度来了个大转弯,脸上的笑容收敛,冷冰冰地看着对方,厉声喝断:“忠训郎王镶?你身居何职?”
“暂…暂无官职!”那王镶一愣,讷讷回应。
孙新目光愈发冰冷,又指着宗泽,旧事重提喝斥:“你一个无官职在身,不入流的小角色如何敢讥讽朝廷命官?是谁给你的胆子?又是仗谁的势放肆?”
“我…我……”王镶被骂得懵圈,搞不懂为何对方突然翻脸?别说是他,就连其他人也是有些呆呆地看着。当事人宗泽有些感动,知道孙新帮他出头。
孙新没有在乎别人的视线,杀气腾腾地看着王镶:“你什么你?在场就数你不入流,年纪还是最小。宗老先生已年愈六十,做你爷爷都绰绰有余。岂能容你黄口小儿无礼讥讽?在公堂之内咆哮?要是让礼部老古板知晓此事,扒了你这半身官皮。”
“你你你……”王镶不过是学过两年拳脚,仗着父亲的花钱买了一个忠训郎缺,又哪里上过战场?面对孙新的气势只觉得胸口压着大石呼吸有些困难。脸色煞白地后退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大口喘气。
“孙都监,这是犬子……”王师中见了以为对方不知道误会了。连忙挺身而出说几句好话想打圆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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