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豫,字彦游,是景州阜城人,也就是今天河北省衡水市阜城县。刘豫家里世代为农,到了刘豫这一代,他通过勤学苦读,终于在宋哲宗统治时期考中了进士。可是刘豫家里穷,在求学时曾有偷盗行为。至此,落得品行不端之名,被人诟病。
刘豫喝酒时悔恨透露过,孙新知道得清楚。也知道这位刘胖子历史上背叛宋朝投靠金国,被金朝扶持为傀儡皇帝,同时还将北宋的皇陵全部盗掘!
不过眼下,刘胖子还是刘胖子。
孙新平静地看着蔡京:“我知道,彦游兄喝多了跟我说过。悔不当初,也是因为家贫,母亲病重。浪子回头金不换,他有钱了又岂能做那种事情?最重要的是对太师您忠心耿耿,从来不敢怠慢。”
“你所言老夫知晓。”蔡京笑着放下茶杯,正色地看着孙新:“你很不错,人长得好有能力,老夫看到了自己年轻的时候。想把你留在京城入朝为官,一个大夫职位,可自由出入蔡府,随老夫左右,出谋划策,今后官运亨通。不知你可愿意否?”
“这个……”孙新愣了愣,满脸为难。
蔡京何许人也?只是一眼便明白过来,笑着说道:“你呀你,彦游那边老夫自有安排,你不必担心。”
“俸…俸禄多少?”孙新踌躇片刻问。
“大名府军卒的军饷十倍发放。”蔡京微笑,看着孙新保证:“你嘛,老夫做主,给你三十倍俸禄。”
“三十倍?”孙新满脸震惊,不可思议。这倒不是装出来的,没想到蔡老头权力这么大,掌控着官员升迁和俸禄这两个命脉,看样子这种事情没少干。可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岂能稀里糊涂中圈套?
孙新尽量低着头,不去看蔡京,免得被对方察觉。
对面的蔡京见他沉默不语,老脸上挂着笑,继续开口:“重光,你是彦游心腹,便是自己人。老夫还是相信你的,你不必有顾虑,把你调到京城很简单。在天子脚下做官,晋升机会将会大增。”
你这老小子给我设套吧?孙新心里嘟囔老不死的。尽管心知肚明,却依旧装作纠结,犹豫的表情。
蔡京瞥见孙新脸色变化像是在挣扎,继续加筹码:“老夫年纪大了,身体也不佳。你来帮衬最好不过。以后有机会,重重提拔你,升官只是一句话。武官,可成为节度使,文官,三公也不是梦。”
孙新见蔡京不断地蛊惑,抬起头挣扎地看着蔡京:“太师,求您别说了。您再说,学生真怕忍不住答应下来。可是我不能这般自私,还有事情未完成。”
“哦,这话从何说起?”蔡京愣了愣,疑惑不解地问。
“太师,蓬莱府那边不太平……”孙新努力平复下心情。把蓬莱周边海域多股海贼盘踞,本地豪强不肯安分陷害朝廷命官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说来。
“学生答应过彦游兄,要护住蓬莱使得当地发展,政绩突出。绝不能食言而肥,丢下他跑到京城为官。否则当年他的提携之恩未报,我良心难安啊!”
孙新说着说着满脸沉痛,目光也越发坚定。不偏不倚,目光坦荡地看着蔡京,真情流露的表态:“这也是我人生污点,今天太师许诺我高官厚禄,我把彦游兄抛弃。明天他人也给我许诺,我是不是也要背叛太师您?那我不成了有奶便是娘的人?是会遭人唾弃,在官场,在大宋将无立锥之地。”
蔡京听到这番话,老脸上有些动容,心中有点惭愧。他之所以留孙新在京城为官是想试探一方对方心性。如果连诱惑都承受不住不顾及刘豫留下来。那样绝对不能委以重任,否则只会招来大祸。
之前看到孙新问俸禄,蔡京觉得这年轻人心动了有那个打算。可眼下看来对方的确有野心有想法,更多的却还是顾及旧情,声誉,当真是难能可贵。一个人有私心有贪欲不怕,那是不断进取的动力。无情无意才可怕,养不熟的白眼狼,谁都讨厌。
“重光,你……”念及于此,蔡京准备说些什么安抚。
哪知对面的年轻人动作更快。
“所以太师啊。您别说了,我想却不能留在京城。只能拒绝您的好意,请您不要动怒,原谅则个。”说罢,孙新猛地起身,扑通拜倒在蔡京脚边。心里嘀咕着“这算是提前报答以后的提携之恩”。
“不强求不强留,快快起来说话。”蔡京脸上露出一丝真诚的笑容来,起身伸双手搀扶起孙新安抚:“彦游有你辅佐,时来运转,必定能再次入朝为官。”
孙新满怀惆怅地感慨:“哎,全是刘大人提拔,否则我还在开酒楼杀猪宰羊。这种大恩如何能忘?”
“坐,坐下说话!”蔡京笑着挥手示意。
“太师,您坐。”孙新懂事地先把老头扶到椅子上坐下。又提壶给他倒满茶水,双手捧着茶杯送到蔡京面前,待对方笑着接过,这才绕到对面端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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