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楼,靠窗的雅座。
从这可以看到附近几条街上的行人往来,熙熙攘攘。雅室外几个黑粗大汉好奇地打量两个气质阴柔的小宦官。搞不懂为何年纪轻轻为何割命根子。
雅实内,在凌振的撮合下,买卖双方齐聚。
宫里来人是一位阁长,这是一个四十来岁,衣着华贵的中年人靠坐在椅子上。嘴角上扬,眼神上翻,目光中带有审视意味,流露出高高在上的感觉。
养伤期间发胖的扈成扮成为东平府那边的土财主,一身团花员外袍,穿金戴银,叮当环佩像个阔佬,牛庚睁着一双牛眼,昂首挺胸,站在其身后。
双方一阵寒暄过后,便开始步入主题。
扈成放下茶杯,看着对面的宦官开门见山:“刘阁长,实不相瞒,俺们来自兖州,近来多有毛贼,急需武器装备,铁甲,皮甲都要,数量越多越好。”
凌振作为中间人,立刻在旁帮腔说话,促成买卖:“刘阁长,这位员外快人快语,他来京城做买卖时间紧。此次联合十多个富户,武装庄客守卫。凌某敢保证,这位员外来自小地方,却非常有实力,”
说到最后,凌振放低声音,跟那个姓刘的宦官嘀咕。眼神却瞥向扈成,示意对方先拿钱财勾住对方。
“刘阁长,这行规矩俺懂,这点小物件是见面礼。”扈成心领神会,从包裹中拿出一个四方盒子递过去。里面装着一枚古玉扳指,一尊精致小玉佛。
“呵呵,员外有心了,那咱家就不客气了!”那刘阁长打开盒子看了看,又摩挲把玩一会后,知道这是好东西。脸上那虚伪的笑容总算真诚了些许。
“那是应该的,阁长,请多多照顾,俺们真缺装备。”扈成来之前就已经了解对方着急脱手积压的武器装备,仍然笑呵呵态度恭敬,给足了面子。
他又回头看了牛庚一眼,牛庚会意,立刻转身掀开盖着的粗麻布,抱过来一口不大的箱子,哐啷打开盖子,里面金光闪闪,全是摆放整齐的金锭子。
“唔……”刘阁长目光一下子便被吸引过去。
扈成看到对方眼中的贪婪,微胖的脸上浮现微笑:“大人,这千两黄金,只是定金,希望您成全则个。”
“好说,这个自然。”刘阁长收回视线,再次看向扈成有些玩味地笑道:“李员外,这些只是定金,看来你们需求的装备不少,应付的可不是毛贼流寇。”
“哎,既然被阁长看破,那在下便不隐瞒。”扈成脸色变化一阵后,露出佩服的苦笑:“沉寂下去的梁山泊贼人,近来又开始打家劫舍,劫杀我等富户。不得以联合起来求购装备,配合官府应对。”
“梁山泊贼人?不是被孙龙图孙大人重创了么?”刘阁长眉头紧皱,显然他也听说过孙新的剿匪事迹。
扈成做出一副愁眉不展状,随后又可怜兮兮地说:“谁说不是呢?消停了几个月,估计是山上缺粮劫掠,我等战战兢兢,生怕对方来呀,还望大人成全。”
“李员外放心,对付贼寇,咱家自然要鼎力支持。”刘阁长也没想太多,见扈成这副可怜模样不禁笑了。大义凛然地表态,也给自己找了个理由。
“多谢多谢,还望阁长看在量大优惠一二。”扈成听到确切的答案大喜,站起身来,连连道谢赞美。
“好了,都是熟人引荐,价格上自然好说。”那刘阁长非常受用,不在意地摆摆手,又公事公办地说:“不过宫里有好几个管事,非咱家一人说了算。这种事也不能被人知晓,每次数量也有限制。眼下咱家只能提供五百套铁甲,一千五百套皮甲,纸甲要多点,大概三千余套。至于武器方面,衮刀,朴刀各五百把,硬木弓三百张,强弓两百。”
这位刘阁长一口气说出这么多装备来,是执掌内廷军区作坊令工匠私下锻造积攒,甚至都没从库房挪用。也如他所说的那样,大单买卖需要商议。
“五百套铁甲?”对方拿出所有存货,扈成还觉得有些少。
刘阁长察言观色惯了,一眼便心中恍然,补充说道:“这是咱家拿出的极限,眼下买卖要是成了,咱家送五十套重甲,二十具手弩。等回头再找几位爷商议后再决定,到时会连这批装备一同交易。”
“行行,一切听阁长安排。”扈成笑容绽放,连连感谢。
刘阁长看了眼中间人凌振,想了想后报出价码:“嗯,凌副使来的,咱家就不说其他话了。一套纸甲十贯钱,皮甲二十贯,铁甲四十贯。武器嘛,除了弓箭有价值,拢共八千贯钱。这样如何?”
凌振有些错愕,这价格非常低从未听说过。忙看向扈成连连使眼色,像是在催促赶紧答应这桩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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