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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头市,盘踞在南北要道之上,是一个险隘去处。

但见:

周回一遭野水,四围三面高岗。堑边河港似蛇盘,濠下柳林如雨密。凭高远望绿阴浓,不见人家;附近潜窥青影乱,深藏寨栅。村中壮汉,出来的勇似金刚;田野小儿,生下地便如鬼子。僧道能轮棍棒,妇人惯使刀枪。果然是铁壁铜墙,端的尽人强马壮。交锋尽是哥儿将,上阵皆为子父兵。

总之,就是曾头市地理环境得天独厚,民众彪悍善战。

然而,以往热闹的曾头市商队南来北往,此刻却冷清了不少。那是商贾们察觉到异常,又看到不少人家挂着白凌发丧,一打听,便了解事情经过。

曾头市三公子曾索伪装成强人劫掠,抢劫到了官商头上,公然袭击官兵,惹怒了蓬莱府兵马大总管,平海军都统制孙新孙重光,一次碰撞,一次伏击,曾家五虎全部被抓,外界传的神乎其神的两个教师也难逃法网。镇上首脑人物被一网打尽。

放着地上的祸不惹,非要去惹天上的祸。

曾头市踢到了铁板,这下大祸临头!商人们嗅觉敏锐,纷纷撤走或远离,使得曾头市逐渐冷清下来。以往人来人往,熙熙攘攘的场面不在,繁华落尽。

生活在镇子上的女真人觉得霉运连连,前段时间举办了一场席卷整个集镇的丧事,同时有不少儿郎被抓囚禁,无论如何求爷爷告奶奶亦是无用。凌州官府也公然撇清关系,镇上愁云惨淡,氛围压抑。

仿佛头顶上乌云笼罩,又像是大祸临头啊!

不少拄着拐杖,上了年纪的老人为族群命运堪忧。族中年轻的越发焦躁,越发狂妄,认为汉人软弱无能好欺压。如今却遭到报应,惹来天大的祸端。

族群中的一群贵族们也预感到了氛围不对,这个时候反而不去找曾弄的麻烦,联合体的一致对外。不是加排人手守卫各庄园,就是增强集镇内部的巡逻力度。防范大宋突袭的同时又不禁尽是忧虑。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不仅让放牧受到影响,还让集镇之类的商铺酒楼几乎停滞,断绝了他们的生财之道。

要说愁云哪家强,就属曾弄老流氓。

女真部落生活半原始,别的人家少说三五个娃,多则八九个十来个。死了或是被抓终究有人在家,可他曾弄几个儿子一下被抓,那心情跌到了谷底。在家里茶不思饭不想,坐立难安,忧心忡忡。

老头担心自己的儿子万一有个闪失,他再找婆娘生也没那能力。只能在心里求神拜佛,保佑儿子不会有事。同时又祈祷枢密使童贯能够说几句好话,大宋朝廷惩罚不会过于严苛,那便是谢天谢地喽!

然而,有些事总是事与愿违!

这天,曾弄勉强喝了三碗肉粥,焦虑的睡不着觉。在床上翻来覆去也不知何时入睡,迷迷糊糊之中。突然看见自家的几个儿子全被宋人拖到市曹上砍掉脑袋,鲜血喷的老高,吓得老头一下子坐起来。大口喘息,眼眶湿润,呼喊着“我儿我儿……”

“还好还好,只是个梦,只是个梦!”曾弄本想嚎啕大哭来着,视线清晰,发现自己躺在床上只是做噩梦。顿时犹如泄了气的皮球,瘫软在床上呢喃。

然而,他才刚松了口气,只听到外面急促的呼喊声传来。

“答拉罕,答拉罕……祸事了,祸事了,宋军来了……”

紧接着,一条身强力壮的汉子飞奔而来,满脸惊慌。

“慌慌张张,成何体统?到底发生了何事?”曾弄隐隐听到宋人却不真切,心里慌乱,故作威严地问。

那汉子喘了几口气,结结巴巴地说:“答拉罕,宋军,外面全部是宋军,人数不知多少,你去看看吧!”

“啊,宋军来了?”曾弄失声惊呼,心头又慌又乱。赶忙下床又突然想到噩梦,险些一下子摔倒在地。多亏了那汉子眼疾手快,一把搀扶住了老头。

没错,令曾头市女真人担心的事情发生了!大宋朝的军队来了,孙新率领大军连夜行军,抵达目的地。其实他完全可以冲入集镇大杀四方,却是没有。下令队伍驻扎在曾头市前后,封锁交通要道。

一夜之间,集镇外面前后两个方向多出了一片望不到头的军帐军。大队军汉面向集镇,排兵布阵。

“杀,杀,杀……”军卒训练,整齐划一的喊声震耳欲聋。制高点上弓箭手攒动,前方道路上多出了防御工事,一条条壕沟纵横,拒马铁蒺藜遍布……

突然冒出来的军队随时准备作战,剑指曾头市。进出两条路全被封锁,不管是谁,任何人不得进出。别说是驱赶牛羊放牧的女真人被刀枪劝退,连宋朝商队都无法穿过障碍,聚在一起,吵吵闹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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