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
谢景尘将试好的衣服放入柜子,抱着剑靠在床边,低头饶有兴致的望着床上熟睡的人儿。
阳光笼下,凤熙熙脸上的细小绒毛都清晰可见,点点柔和的金色绕在周身,宛如坠入凡间的神祗,圣洁典雅。
没来由的,谢景尘想起了当初她哄骗他称自己是仙女的事儿。
眉宇含笑,谢景尘替她掖好了被角,不成想凤熙熙轻咛一声,缓缓睁开了眼。
理智有一瞬的茫然,凤熙熙迷蒙的眯着眼,倦累的揉了揉眼角,看到谢景尘,下意识伸出了手,“阿尘。”
慵懒的嗓音带着蛊惑人心的魔力,谢景尘听话的上前。
“抱。”
懒懒的窝在他怀里,凤熙熙一通乱蹭,渐渐又睡了过去。
然而......
“凤熙熙!出来!”
隐隐约约的尖锐喊声飘进窗口,惹得凤熙熙蹙了眉尖。
脸色冷沉,谢景尘安抚的拍了拍她的后背,“你睡,我去看看。”
“算了。”
嗅了嗅他身上的清香,凤熙熙强撑着支起头,发觉自己这过于亲昵的动作后也没折腾,继续靠了一会儿,等完全清醒后才起身。
左右也是要定亲了。
“你再睡会。”
心疼的揉着她的太阳穴,谢景尘起身,“别管他们,我去让人关好门。”
“别。”
凤熙熙将沾了水的软帕放下,消了困意的水眸已然恢复了清冷,凌厉涌现。
“这可是熟人,总是要见见的。”
谢景尘不熟悉,她可听得清清楚楚,这隐约的声音不正是袁成王氏夫妇两个么?
从南村赶到戎城,倒是挺舍得费功夫。
“好。”
既是熟人,谢景尘也没有拿剑,将人皮面具戴好,与凤熙熙并肩走到了大门外。
侍卫们正为难的站在门边,围着中间的俩人头大如麻。
如凤熙熙所料,这俩人正是袁成和王氏。
袁成正倒在台阶上,哎呦哎呦的叫唤。
而王氏则套着一脏污的麻袋,狼狈的缩在一边,只顾扯着嗓子叫,“我们可是凤熙熙的舅舅舅母,她个狠心的将我们打伤,还定了毒计让村里人把我们赶出来,这是打算要了我们的命啊!”
本朝以孝治天下,不论何时,凡是扯到孝道之上,百姓们大都偏向年老者。
“之前就觉得这凤熙熙奇怪,小小年纪带着个男人住在这儿,原来是个薄情寡性之徒!”
“听说是流放来的,凤家上百口人呢,她自己躲在这儿享福,本家那些可都在南村种地呢。”
“混该浸猪笼!”
窃窃私语间,凤熙熙已成了耻辱柱上的罪人。
谢景尘愠怒眯眸,上前挡在凤熙熙身前,裹挟着阴鸷的眼神数九寒风,慑的众百姓呼吸都滞涩了起来。
“就是他!是他打断了我丈夫的胳膊!”王氏接到袁成的眼神,登时哭喊起来。
硬逼出来的眼泪划过脏污的脸颊,留下两道滑稽的白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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