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只是......”韩愈仁悄然观摩着袁明奇的表情变化,低着头小声开口,“我与凤熙熙的分账还未到手,二十二日后,天奇阁的银子只怕还不上。”
之前他还想着独吞天星花,可如今既已被袁明奇钳制,倒不如拖他下水,自己还能得些甜头。
蹙眉不耐,袁明奇言语间透着阴郁,“欠多少?”
“大抵......三十万两。”
“三十万?!”袁明奇诧愕间双眉拧的更紧,狐疑的盯着他,“拍卖会上你花了三十万?”
他那日虽未听真切,但韩愈仁前后也不至于花了这么多。
那天星花不是才二十万?
“不全是。”
韩愈仁唯唯诺诺的摇头,心下恨不得将他大卸八块,忍着火气伏低做小,“天星花二十万两,之前拍得的药材十万两,共三十万两。”
“与天星花比,那些都是些上不得台面的废品。”袁明奇漠然摆手,“随便寻个医馆或者富绅家卖了。”
“天星花的二十万两我来处理。”
“可戎城地偏,任谁也不可能有能力吞下这十万两的药草啊。”
耐心丧失,袁明奇脸色霎时阴沉,忽地伸手往桌上一拂,茶盏随即落地。
点点茶水溅至韩愈仁小腿,稍有刺痛,他却不敢躲。
“那就去多找几家,若不听便随便扣个由头下狱,这种事还用我教你么!”
“是。”
韩愈仁牙齿几乎咬碎,敢怒不敢言之下连声音都被逼的沙哑起来,低头藏去了眼底的恨意,应声点头。
“赶紧滚,这几日给我把那些废品处理干净。”
“好。”
沉默着离开营帐,韩愈仁脸上面无表情,直到进了无人的小巷,他这才深吸了口气,猛地一脚踹向了巷边的小树。
树干吱吱呀呀的断裂,好似不解气一般,韩愈仁目眦欲裂的又冲了过去,掏出匕首肆意砍着。
笃笃的撞击声于这静谧中尤为的渗人。
不知砍了多久,直到韩愈仁脱力的软在一旁,那小树早已面目全非。
“袁明奇,走着瞧吧,本帅早晚要亲手杀了你!”
区区一个军师,整日压在自己头上,该死!
踢了踢狼藉的树干,韩愈仁好似什么也没发生般去了衙门,按照袁明奇所言,攥着匕首横在了县令的脖颈之上,阴鸷威胁。
“十五日,本帅要看到十万两银票。”
“药材的名字都在这张纸上,本帅不管你用什么办法,让那些富绅都把银子给本帅吐出来!”
“是是是。”县令额角冒着豆大的汗珠,惨白着脸应声,哆哆嗦嗦的接过纸,“元帅放心,下官一定照办。”
冷哼了一声,韩愈仁临走时还将县令的椅子踹倒,兀自离去。
而与此同时,袁明奇在帐中沉吟片刻,毛笔落下。
唤来信鸽,袁明奇将纸条绑在其脚上,拍了拍信鸽的脑袋,“李东岳,莫出岔子。”
信鸽颇有灵性的蹭了蹭他的手心,从窗口飞出。
......
新年过后,凤熙熙又准备了两大车的底料,来往之间颇为频繁,端的是生意红火之像。
然而,韩愈仁一分钱都没分到。
纳闷的站在醉仙楼门口,韩愈仁正要去寻凤熙熙,却见凤熙熙与元七并肩而入,二人有说有笑,好似亲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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