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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妻二人听到小吏此言眉宇间满是哀愁,但又不敢多言,他们岂会不知小吏此言话中之意便是若是不缴纳赋税便要将夫妻二人送入大牢的意思。

皂服公人似乎颇有拿捏寻常百姓的手段,只此言一出,苏定潮与林氏二人便不敢再多言。

“哼,非要我不客气尔等才会停止聒噪!”

皂服公人冷笑一声,脸上满是对夫妻二人的不屑,“尔等这些贪婪小民我已是见得多了,若是不给尔等一些厉害尝尝尔等又怎肯轻易的将赋税上缴?”

皂服公人见苏定潮与林氏二人不语,心中更是得意,他不耐烦的说道:“快快将一两银子的赋税交出,若是没有银子将相应的粮食交出也可,莫要再耽搁功夫,爷爷我还要去往别家收税呢。”

皂服公人只三十来岁的模样,但在夫妻二人面前自称爷爷,夫妻二人闻言便是觉得不妥也不敢上前与其理论,此时他们二人所想的并非是要与公人争论此事。

而是在想要如何保住苏氏奖励给苏澈的十两银子,固然今日他们可以将一两银子的银钱痛快交出以免除了此次征税,然而自进入嘉靖四十年以来如今不过是嘉靖四十年的三月。

官府的公人就已是来征收过三次赋税,一次比一次要得多,便是家中尚有苏氏奖励的十两银子的银钱,但也难说能撑到几时。

况且这十两银子乃是夫妻二人为给苏澈讨个媳妇留下的本钱,寻常时候便是林氏生病也不会将这十两银子拿去看病,如今要他们夫妻二人即便只是拿出一两银子上交赋税,他们又如何甘心?

念及于此,林氏上前恳请公人道:“我等家中境况艰难如此老爷已是得见,我等便是拿出五钱银子也是困难,又何况一两?还请老爷多多宽限些时日,待得秋收之后我等一定将欠的钱粮给县衙补上,必定不让老爷为难。”

“呵呵呵,尔等倒是会想!”皂服公人气笑,“等到秋收之时?那得等到什么时候?况且秋收之后也会有相应的赋税,尔等也要缴纳。”

“休要多言了,赶紧将赋税交出,不然我就禀告上官将尔等一家拿进大牢,看尔等交不缴纳赋税!”

小吏动辄要将夫妻二人拿入大牢作为威胁,以希望夫妻二人尽快将赋税拿出,苏定潮被人逼迫至此,长时间并未说话的他却是在此时瓮声道:“便是将我等拿入大牢也并无什么用,我等并非不缴纳赋税,而是家中根本没有余粮,你叫我们如何缴纳?”

苏定潮此言虽然说的在理,但落在皂服小吏的耳中便是对其的一种挑衅,哪一次他进入村中催缴赋税那些小民不是恭恭敬敬的?

却是不料在这苏家村出了这么一个愣头青,“呦呵,我对尔等仁慈尔等是不是觉得我好欺负竟是如此无礼,若是不教训尔等一二我的颜面又往哪放?”

“铿!”

皂服小吏这么说着便径直将腰间的长刀抽出,明晃晃的长刀就展现在二人面前苏定潮与林氏哪里见过这等场面,他们畏惧得后退了半步后便不敢妄动。

小吏持刀一步一步朝着苏定潮而来,口中还一边喋喋不休道:“好生跟尔等言语尔等既然听不进去,那就休怪老子动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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