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世间之事十之八九皆是不尽如人意,往往你十年的努力都不及一人偶然为之所获得的成就,苏占文便是如此。
若论品德、若论样貌他都自问郑安福都远不如自己,但谁能想到偏偏在他的眼中看来这么一个不虔诚于文章之人竟是确实要比他更加年轻的取得了廪生的功名。
感叹着苍天不公的同时,苏占文全身的气力仿佛是被抽去了一般,面对郑安福的羞辱也不如此前那般言语锋利,眼中仿佛失去了色彩。
郑安福见苏占文并未还嘴,咂了咂舌道:“罢了,欺负尔等也没甚意思,只是需要告诉尔等的是似尔等这般井底之蛙还需时常跳出井口来看看天地之广大,切莫张口就言天才,闭口便言麒麟子之类的言语。”
他这么说着又一副我是为你好的苦口婆心的样子道:“也就是郑某心善好心提醒尔等,若是换做旁人尔等今日就要贻笑大方。”
郑安福说完一副意犹未尽的模样,他似乎还想说些什么,但见苏占文已是失去了心气,当下也失去了言说的兴趣。
“可惜呀可惜。”
他拍了拍手,便想带着身后的两个此时已是变得趾高气扬走。
“我曾听闻有贤者言做人要先讲德,不然的话便不为人是为兽,以往小子不理解这句话中的意思,今日阁下的出现倒是让小子终于理解了此番话中之意。”
郑安福刚想移步离开,却是突然听到了这样一句话,他低头看去,但见一个身材瘦弱的少年郎此时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看着自己。
这等气质,郑安福也只在县令王大人以及一众县衙主事人的身上看到过,却是不曾想今日却是在一孺子身上显露。
他好奇的同时,却又因为对方不过一介孺子也懒得多去探究其中内情,没好气的道:“这是哪家孺子,不好生看顾其在家吃奶,放出来做何?”
郑安福此言算是对苏澈之言的回应这是在嘲讽苏澈年幼就不要妄图参与成人之间的事。
郑安福的话中之意,苏澈心中十分清楚,然而此番他也是不得已而为之,若是能够避让,他定当不会与郑安福起了冲突,哪怕是言语上的也是如此。
毕竟他年不过十岁,在这等场合很难会被人正眼相看。
但苏占文对他有恩,若非苏占文他又如何能至此,眼看苏占文被郑安福击溃了心中的信念,连言语上的争锋都是放弃,他又是如何能够眼睁睁的看着苏占文信念动摇以致于就此沉沦?
便是不考虑苏占文有恩于他,只考虑如今的他尚还弱小,在苏氏一族还需要苏占文的庇护,他今日就没有坐视之理。
除此之外苏澈还有自己的一点小私心,那便是先前郑安福的言语算是出言侮辱了他,以苏澈不愿多受委屈的性子又夹杂着这般缘由,便也就出声反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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