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诚宇,我这可都是为了你好。”
白诚海忍不住的笑了,连他自己都不相信自己现在说的话。
“小伙子你扔了个啥?还要不要了?”
一个拉着车捡破烂儿的白胡子老大爷,老远就看见白诚海把一个很大的东西扔进了雪堆,他赶紧小跑着拉着他堆满废品和瓶子的小车赶到这里,生怕别的竞争者先他一步给抢了去。
老大爷发须灰白,看起来有八十多岁了。但风吹日晒雪打雨淋的拾荒行为,让这个老大爷的周身看起来虽然干瘦脏污却十分健康有力。
“扔的破烂儿,你捡走吧。”
白诚海似笑非笑,他就站在一旁看着老大爷将信将疑的扯着白诚宇的一只鞋,把他从脏脏的雪堆里给一下拽了出来。
“呜呜呜呜呜...”
刚被拉出来的白诚宇坐在地上大口呼吸,他吐掉嘴里的泥沙和鼻涕,哽咽着放声大哭,如同重新出生的瞬间。
“啊?这不是个小孩儿吗,也不是破烂儿啊。”
“你这个小年轻也真是的,小孩儿再惹祸,你也不能这么教育孩子。”
“看你哭的,让爷爷看看,这小脸都哭花了,爷爷给你擦擦。”
拾荒老大爷看白诚宇的脸都被脏污的雪水和泪水刮成了花脸,好心好意的在他的推车上抽出一块最干净的白布,给白诚宇擦脸。
同时埋怨似的,絮絮叨叨的在斥责白诚海的行为过分。
“滚,你个老毕,你别碰我,我用不着你管!”
“你就是个外地老毕,你别碰我!”
正气得小脸鼓鼓的白诚宇不敢朝站在一边的白诚海发火,他转而一把推倒原本蹲在地上,给他擦脸的拾荒老大爷。
老大爷被他推得向后仰倒在了雪地上,白诚宇还上前对着老大爷吐口水。
十一岁的白诚宇早就知道怎么骂人,平日里无人管教的他上课时候净是打瞌睡,但学起骂人的话来,却特别有天赋。
“小杂种我曹你嘛!小兔崽子诶!老子在京城当少爷的时候,你爸还不知道在哪个女人的毕里呢!”
“我这么大个爷们儿,让你就这么骂啊?”
“今天谁说都不得用,老子就是要替你爷爷抽你这个小王八羔子!”
拾荒老大爷看都没看站在一边的白诚海,从地上一骨碌爬起来之后,扯着白诚宇的领口,伸出拾荒十几年,虽然看起来枯槁但却十分有力的手掌,左右开弓的啪啪抽了白诚宇两个大耳雷子。
抽完了老爷子似乎还没消气,又重新攥着白诚宇的头发又来了两下,直扇得白诚宇眼冒金星,脸蛋瞬间就红肿出了两个手印。
“对不起...”
白诚宇对着好像抽了四下还不解恨,还要再抽的老大爷拼命道歉,然后哇的一声疯狂大哭了起来。
“舒不舒服?”
“你再敢惹我和我妹妹,我有的是方式教育你。”
恭送拾荒老大爷骂骂咧咧的走开,白诚海看着脸颊有些肿有些脏,哭成一个小姑娘的白诚宇,笑了好一会儿。
这也就是他手边没有相机,不然肯定会拍下原本无法无天的白诚宇,这个狼狈又耻辱的瞬间。
白诚宇眼冒金星,哭得快要背过气去了。他根本没注意白诚海到底跟他说了什么,他只知道从今往后再看白诚海的时候,从他的心底就会升起一股解释不清的本能恐惧。
多少年后他再次想起这个下午,他只记得雪堆里的黑暗、冰冷和窒息,还有一个老大爷抽了他四个大嘴巴子。
......
白山林出差在外,一有时间就看家里的针孔摄像。
他几乎是默不作声的观看了,白诚海从回来到教训白诚宇的全过程。
当他看着白诚海带着哭到断气的白诚宇从门外回来,刚刚起床的白晚秋惊讶但又不好真的发飙,只能拉着儿子白诚宇和女儿白鹤纯在房间里生闷气,准备打电话向自己告状的时候,白山林竟然舒怀的笑出了声。
“欢迎,回到白家。”
白山林对着针孔摄像里,坐在沙发上安抚王青草的白诚海,隔着屏幕笑着说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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