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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回了一个“好”字就靠着会议桌的椅子一动不动,让泪水肆意地飞。

艾俐说得对,在当手机的那个晚上我在路灯下肆意地哭。在之前,我很少哭,打我记事开始我就知道男儿有泪不轻弹,从小就学会了扑克脸,无论在哪种状况都会面无表情,父亲去世我在医院的太平间哭过,之后没有流过一滴泪水,再之后就是路灯下的那次,不知道为什么从那次之后,我的性情开始有了变化,泪水很不值钱了,哭过很多,而且不顾周围的环境了。

让泪水飞一会儿吧。

莫医生进来,看到我的样子,吓得一跳,问:

“你妈妈怎么了?不是已经稳定了吗?”

他边说边拿起办公桌上的座机询问妈妈的情况。

不用问,他一定是向ICU室那边询问。

我止住泪水,说:

“情绪失控,见笑了。”

他放下手里的电话,说:

“你妈妈情况稳定下来了,找你来是跟你商量一下你妈妈接下来怎么办,我不是说我们医院不好,但我建议你在等你妈妈稳定之后转院到天坛医院,所以你怎么看?”

我问:

“那什么时候合适呢?”

莫医生说:

“尽快吧,昨晚我跟你说过,之所以在手术之后才让你签字,是花教授在你们没有到之前就打过电话,让我们病人到了第一时间抢救,所有手续等稳定后再办,他是我的恩师,我必须按照他的意思办,昨晚我们谈完之后,我去找过他,他的意思是让你尽快转到天坛去,毕竟人家才是全国第一心外。昨天我也见识了,确实要比我们出众。”

花荣为什么会这么做?

我为什么要听他的?

这两个念头闪过,不过我还是决定尽快将妈妈转到天坛去,不是听花荣的,只是这样对妈妈的病情是有帮助的。

下午两点左右,妈妈醒了,天坛医院来车把妈妈接了过去,住进了心外的普通病房,同房间有三张床,进门第一张床是胸主动脉瘤,妈妈是第二张床,另一张是空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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