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下来的两天,何展英早晨在镇里随着傅仪富上青云山直到下午傍晚时分回来。
浪费了一身白衣后,何展英有经验地翻出他来程郭府之前的那大衣服穿上身上,时而跟着工头指点工人做什么,时而跟着他们下地劳干,那纤长浅白色的手两天功夫就磨破了不少地方,
他就像个普通农家的少年一样,跟辛苦做工的游民村民打闹在一起,那些人对其有慈祥的有妒忌的也有恶言相向的。
在跟那些工头与村民交流谈话中,他觉得自己实在太狭隘了,自己悲惨的人生在他们的眼里真的不算什么。
有在流浪中痛失家人的,也有被同伴抢杀的,也有过来的途中家人丧命的,但害怕战争的那恐惧是一成不变的。
对于他们来说,妻女失贞没什么大不了事的,留着一条命尚在人间便可,这比流亡到其他省份,饿得吃女人跟小孩强多了不是。
第三天的今晚,与傅仪富回去的路上,他腼腆着脸感谢他这几天的照顾,他从中受益颇多。
傅仪富心里头也吁了一口气,终于这手无缚鸡之力的少爷肯打道回府,不用天天叫人留意顾他的安全。
当天晚饭过后,他换回一身朴素的书生装敲响了程郭氏夫妻两人的房门。
刚给三个点把完尿包好尿片要求婆娘给他做点事的程景浩,大呼杀风景,骂骂咧咧黑着脸给他打开门。
何展英看着被满头满脸被针扎到像只刺猬的光头给吓了一跳,傻傻地问道:“我,我是不是来得不正是时候。”
程景浩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刚扯开嘴说什么,一扯脸皮那些针口就如蚁咬般刺痛。
痛!忘了不能说话!
当下继续板着那个黑脸,把房门打开,自个儿转身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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