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此话的乔叶猛然一惊,不过随即释然,自己的动作怎么可能瞒过这个手握兵权,纵横南疆二十年的靖南侯呢。
“父亲,具体是哪里出了纰漏,察觉到的人多吗?”
“哼,这会儿知道着急了?做事的时候怎么不担心有败露的时候。”乔延捏起茶杯牛饮了一口没好气的继续说:
“放心,除了我之外也就你母亲有些许察觉,你那院子里晚上鸽子太频繁了。”
原来原因出在这里,不过也说的通,毕竟乔延可不是汴京城中这些尸素裹位的破烂勋贵,而是实实在在的常年在战场上,对于这些东西肯定十分敏感。
“多谢父亲教导,儿子必定会加倍小心。”
“哼,知道就好。你想干什么。难不成你不想当建成?想当一当李二凤?你要知道咱们靖南侯府一脉至今依旧手握兵权而不受忌惮,除了代有人才能打仗外,靠的就是忠心,从不涉党争和立储!”乔夫眼神精芒爆射,好似老鹰看到了猎物一般。
“儿子什么也不想做,只想要自保。李二凤和建成和我一点儿关系都没有,儿子更想要当卫霍!”少年的眼中同样爆射出无尽冷光,像极了一头恶狼,死死的盯着燕云的方向!
“至于儿子的动作只是因为察觉到这汴京城中阴云笼罩,朝堂之上各大相公和官家犹如水火,若是不肯相让,指不定哪天就开战。”
“现在也就是科举临近压住了所有。若到时候没有特别大的事情的话,等到这最后的风消散,必会雨漫天雷落汴京!!”
“况且,您当那二位还能忍到什么时候?我可不信前不久城中的风言风语跟他们没关系。”说完这话的乔叶看了看西边的兖王府和北面的邕王府。
乔延听着儿子大逆不道的惊天言论脸色分毫未变,只是嘶哑着声音问:
“你想如何?”
“我想如何?我能如何,这皇位更迭是官家家事,是众相心疾,与咱们何干,我只是防着有人狗急跳墙罢了。”
“再说了,您可别说官家就真的是面上这么怯懦?城中的风言风语戛然而止,儿子可不信是无缘无故!”
“也罢也罢,反正你父我也只有你一个儿子,这偌大的靖南侯府终究是你的,我也知道你心中自有乾坤,小心为上,大不了回南疆便是了。”
乔延看着这个像极了自己那个饿狼般的爷爷的儿子,满心复杂。罢罢罢,也许这就是乔家的命!
“说完这些说说那盛府六姑娘可好?”乔父话头一转,问起了私情,极为不正经。
乔叶罕见的有些脸红:“好不好儿子说了您也不信,但有一点我可以保证,儿子若娶她为妻子,老爹你的美名就可以世袭罔替了。”乔叶嘴角不自觉的上扬,戏谑的看向自己的老爹。
“如此最好,如此最好。”乔延不以为耻,反以为荣。看来是真惧内啊。
父子二人对视一眼,哈哈大笑。
夜深散场之时乔叶刚刚走到门口,身后传来略微带着歉意的声音。
“儿子,官家和通过气了,科举过后你会是武职,不过会荫封的稍微高一些。”
“父亲,我懂,清流嘛!”
乔叶毫不在意的挥手离去,头都未曾扭转。
“啊哈哈哈哈哈哈!”乔延乔侯爷的声音响彻整个书院!
回到自己屋内的乔叶对着阴影开口:“让暗卫的动作暂时静默下来,白衣的动作加快但别露头,就在海面底下发展。”
是夜,汴京城内最大的销金窟顶楼。
一身绛紫衣裳的妖艳美人烧点了一张纸条,摸了摸发间的纯白簪子,凝望着黑夜中的汴京城。
乔叶今日复盘了一下今晚的一切,有关于明兰之事已经尘埃落定,算是最大的心事解决了。下来的主要目的就是奔赴科举。名次高低倒是无需在意。只要能中就行。反正那些清贵的老大人也不会给他太好的位置。
有关今晚的书房谈话也让乔叶一直以来上帝视角下的自以为是极度缩水。在这个人吃人的时代背景下不能小看任何一个人。说不定自己在暗中注视着别人,别人也在注视着自己。
“有趣,有趣。算是有点意思了。”如果此时用镜头拉远的话,面容冷峻的少年被黑暗完全笼罩,像极了电影中的大反派!
你在凝望深渊的同时,深渊也在凝望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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