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那么一点。”陈子牧承认道。
“咋们是做生意，不是做慈善！陈总，你要想清楚这一点啊！”贺老板有些恨铁不成钢的说道。
“哈哈，我知道。”陈子牧哈哈笑道，“只是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原则嘛，没事的。”
“诶，我都不知道怎么说你才好了，罢了。”贺老板摇摇头，坐直了身子摸出一根烟抽了起来。
二人的一番对话，陈强和谭秦香听在耳里，他们没有说话，各自看向陈子牧和贺老板的目光却是天差地别。
很快，在贺老板的指挥下，商务车又停在了一家蛇场门口。这一次，出来迎接的一对中年夫妻。陈子牧和这对夫妻简单的聊了聊，便提出去蛇舍看蛇。
依旧是简陋的蛇舍，陈子牧打开一间蛇舍的门口，弯腰进去掀开被子。里面蜷缩在一起的水律蛇收到惊吓，慌乱的四处游走。
不一会儿陈子牧看完蛇出来，他向男主人问道：“您的蛇打算怎么卖？”
“三十五一斤，不讲价了。”男主人摇头说道。
陈子牧想了想，点头道：“好，明天我过来拿蛇。”一旁的陈强随即上前和男主人留了联系方式，几人便告辞离去。
接下来又去看了两家蛇场，陈子牧看过之后都决定将他们的蛇买下来。
一晃已经是下午四点多了，贺老板问道：“陈总，还去看吗？”
“不去了，也差不多够了。”陈子牧摇头道，“我们回去吧。”
一路摇摇晃晃，或许是大家都累了，没有人说话。直到回到了贺老板的蛇场，他好说歹说非要留下陈子牧几人吃完晚饭再走。
陈子牧却是直到贺老板的心思，他摇头笑道：“贺老板，有的是时间，不着急在今天。明天我们还要过来收蛇，到时候可能还要麻烦你呢。”
听见陈子牧这样说了，贺老板只好无可奈何的说道：“好吧，欢迎你们光临！”
回去的路上，陈强将心中的疑问说了出来：“堂哥，那几个蛇场的蛇并不是很好，私下我问贺老板，他说根本就不值那个价，你为什么就不讲价呢？”
陈子牧没有正面回答陈强的疑问，他反问道：“强哥，你觉得农民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我不明白。”陈强回头看了陈子牧一眼，又迅速扶稳方向盘。
“你堂哥的意思是，农民的收入怎么样？”和陈子牧并排而坐的谭秦香忽的开口道。
“哦，是这个意思啊？农民很难，很苦，收入全靠天定。”陈强想起往事，曾经忙活了一年，却因为一个天灾导致的作物绝收，那一年父母的愁容他历历在目。
“所以，我们能帮一点是一点吧，尽我们的绵薄之力。”陈子牧叹口气道。
“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谭秦香目光炯炯的看着陈子牧低声说道。
“我还承担不起这句话。”陈子牧摇头笑道，“那是第二个境界，我才到第一个境界，还远着呢。”
“哦，说来听听，你的境界是什么？有几个呢？”谭秦香来了兴趣。
“你想听？”陈子牧看着谭秦香，她一脸好奇的点头。
“好，那我就说说吧。”陈子牧咳嗽一声，轻声道：“第一个境界，是君子爱财取之有道。”
“不错，第三个呢？”谭秦香闻言肯定的点头道。
“不忘初心。”陈子牧沉声道。
“不忘初心？”叹谭秦香诧异的看着陈子牧。
“对，就是这四个字，不忘初心。”陈子牧目光闪动，轻声说道：“不要小看这四个字。”
“我，不是很明白。”谭秦香皱着眉头说道。
“我举几个例子吧。”陈子牧沉思一会说道，“当你顿顿牛肉，羊肉时，你还能顿顿青菜萝卜而没有怨言吗？”
“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谭秦香目光眨动低声道。
“有些事有些人我们就见得多了。比如一个人，成为了领导，身边的朋友大多换了。还比如一个男人有钱了，和原来的老婆离了婚，娶了一个美娇娘。这算什么呢？”陈子牧平静的说道。
“贵择友，富易妻。”谭秦香忽然面有愠色的说道。
“所以，我才说不要小看不忘初心这四个字。”陈子牧将头扭向车窗外，看着一闪而过的甘蔗叶子，淡淡的说道：“我们连小时候的梦想都忘了，更何况长大了面对那么多的诱惑呢？”
陈子牧的话令谭秦香浑身一怔，她呆呆的看着陈子牧，显然他的话触动了她的灵魂。
谭秦香忽然泪如雨下，惊得一直偷听的陈强慌忙踩下了刹车，回头不知所措的看着谭秦香和陈子牧。陈子牧微微一笑，示意陈强继续开车，自己则凑到谭秦香的耳边轻声说道：“阿香，记住我今天的话，哪天我忘了，你要记得提醒我哦。”
“嗯。”谭秦香停止了哭泣，她擦掉眼泪，怔怔的看着一脸平静的陈子牧，郑重的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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