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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一重推理?”

明神清音被爱里的“鲸爆解答”震撼的无以复加。

本以为这个解答已经天衣无缝。

但却没想到,众人刚一离开岛,就发现爱里推理中的破绽!

明神清音扭头看向了身后的江留美丽。

见到江留美丽此时一脸的惊诧。

与此同时,江留美丽的手边还放着一个笔记本,笔记本上写满了密密麻麻的文字。

“江留姐姐,你在写什么呀?”

江留美丽一边在笔记本上速写,一边抽空回答明神清音的话:

“我在记录舞城老师在《无人逝去》中,一共用了多少個伏线。”

“我打算看看《无人逝去》中,是否全部都是‘真伏线’而不是‘假伏线’。”

明神清音听到江留美丽的话,脸上露出了困惑:

“真伏线——假伏线——?”

“那是什么?是在说真解答和伪解答吗?”

“和真解答相关的,就是‘真伏线’?”

“和伪解答相关的,就是‘假伏线’?”

江留美丽停下了笔,看了一眼明神清音手上翻开的稿子,见到明神清音看完了“鲸爆解答”,便晃动了一下食指:

“不是哦,明神妹妹,你难道没发现吗?”

“实际上舞城老师的《无人逝去》,并没有真正意义上的伪解答。”

“无论是大亦牛男的第一重解答,阿良良木肋的第二重解答,真坂齐加年的第三重解答,四堂乌冬的第四重解答,爱里的第五重解答。”

“他们的解答,并不像是别的推理小说一样,利用废弃的,没什么意义的误导伏线,做出来的拼凑伪解答。”

“而是所有的伏线都是真实存在的,所有的解答,也都是当前环境,状况下,最正确的解答。”

“简单来说,这是埃勒里·奎因老师,四个创作时期作品,第三时期,所延伸出来的推理论证。”

“推理的‘严谨性’和‘逻辑推理’在一定程度上是互相排斥的。”

“过于在意故事的“严谨性”,会导致侦探对线索的“真实性”进行怀疑,从而导致侦探的‘推理逻辑’是正确的,但是解答是错误的。”

“但如果‘案件线索’是正确的,在目前情况下的解答也是正确的,就会出现《无人逝去》这种情况!”

“再比如,著名的反推理作品,如安东尼·伯克莱大师的《毒巧克力命案》,或者埃德蒙·本特利的《特伦特的最后一案》。”

“这两部作品同样写了侦探的失败,但这些侦探往往是在进行了一些‘心证推理魅力时刻’的时候,犯了错。”

“但埃勒里·奎因作品中侦探的失败,往往是犯人计划或无法预料到的巧合,是专门针对奎因方法的失败。”

明神清音歪了歪头,脸上露出了极大的困惑。

自己本以为……听了江留美丽的解答,会得到满意的答案——

但没想到的是,听了江留美丽的解答,反而让明神清音变得更加困惑了。

“江留姐姐……虽然这样说有些冒犯。”

“但你说的每句话,我都听不懂——”

“感觉像是在胡言乱语说些梦话……”

江留美丽见到明神清音一脸困惑的模样,也觉得自己有些“推理入脑”了。

自己讲的这些东西,太过于深奥,太过于硬核。

除非是舞城镜介,宇山日出臣,或者是权田万治,笠井洁,还有剑崎光希这种通读过,所有埃勒里·奎因作品的人才能理解。

想到这些,江留美丽用抱歉的表情开口说道:

“抱歉,明神妹妹,这不怪你,是我说的太绕了。”

“我换个更加浅显的方法,再向你说明吧。”

“舞城老师的《死刑犯之谜》你是看过的吧?”

明神清音点了点头:

“嗯,看过,那个根据试管以及注射器推理出凶手带了手套,实在是太厉害了!”

江留美丽点了点头,继续开口进行解答:

“在《死刑犯之谜》中,凶手因为不知道监狱内的焚化炉不能够使用,也没有注意到碎纸机的存在。”

“这导致了凶手最终被侦探抓住,但这种意外同样让侦探做出了逻辑正确,但推理错误的解答。”

“不过……《无人逝去》的最终解答还没有浮出水面。”

“至于最终《无人逝去》会怎么做出怎样的最终解答,一切还是未知数。”

江留美丽见到明神清音依旧不解,只能进行了补充:

“或者换句更简单的话来说。”

“舞城老师在利用《无人逝去》这本书追求一种,正常警察搜查后,会略过的线索细节,但侦探会中招的诡计!”

“很多读者在看推理小说的时候,总是会说,这种线索,谁会注意到啊?”

“又或者说,为什么这些家伙都是‘推理脑’?”

“实际上这是一种埃勒里·奎因第三时期的写作手法,延伸出来的‘推理逻辑’。”

“只有在这种‘逻辑结构’之下,才能让伏线和逻辑变得更加精彩!”

江留美丽晃动了一下手上写满了“伏线”的笔记本。

脸上露出了开心的笑意:

“已知,爱里的推理明显是漏洞百出的……”

明神清音打断江留美丽的发言:

“等一下!明神姐姐姐,你在说什么啊,我觉得爱里的解答很厉害啊?”

“哪里……哪里有问题?可以告诉我吗?”

明神清音的声音越来越小,像是蚊子一样。

江留美丽则翻开了舞城镜介在《无人逝去》中画出的手表图,开口进行解答:

“爱里的‘鲸爆推理’一共有两个致命的问题。”

“第一点,爱里的推理不是立刻做出的,而是和大亦牛男商量过之后,才做出的。”

“而其他的三人,阿良良木肋,真坂齐加年,四堂乌冬,全部都没有参与对真相的讨论。”

“也没有之前四人推理的时候,进行的伏线枚举。”

“这很显然说明了一个问题,大亦牛男和爱里进行了合作,并在沙滩上进行了串供。”

“至于为什么这样做?可能是因为爱里和大亦牛男推理出了凶手是谁,为了保护自身安危,所以才决定做出虚假推理的吧?”

“至于第二个能够证明爱里的推理是错的,则是——秋山晴夏送给大亦牛男的手表!”

明神清音头歪的更重了:

“手表?手表有什么问题?”

“爱里不是利用手表上的血迹,以及手表上的裂痕,推理出了岛上的众人,全部都在上岛之前死掉了吗?”

“哪里漏洞百出了?”

江留美丽脸上露出了笑意,露出了左手腕上的手表:

“就是手表的问题啊。”

“大部分人的常用手都是右手,为了避免手表影响右手的发挥,所以手表大部分都是戴在左手腕的。”

“既然戴在左手腕,那么手表的表冠就应该放在左侧,方便用右手随时调节。”

“之前大亦牛男曾对秋山晴夏说过,自己是右撇子。”

“所以,爱里拿出手表的时候,我就发现,手表被倒置了!这是非常简单的道理,爱里身为推理作家,不可能不知道。”

明神清音听到江留美丽的话,看了一下自己手腕上的手表,脸上露出了苦笑:

“原来……是这样,我还真是疏忽了。”

“要不是江留姐姐你提醒我,我还真没想到。”

江留美丽笑着点了点头,继续在笔记本上开始书写伏线:

“不过,这只是我个人的推理,正确性还有待商榷。”

“我现在呢,就要罗列出,舞城老师在《无人逝去》这本书里的所有伏线!”

“因为爱里和大亦牛男串供,阿良良木肋又主动戳破爱里的推理,所以,凶手可以排除掉爱里,大亦牛男和阿良良木肋。”

“我想要试一试,能不能利用舞城老师在《无人逝去》中埋藏的伏线,找出真坂齐加年,四堂乌冬谁才是真正的凶手!”

虽然明神清音还有很多话,想要向江留美丽提问。

不过,看到江留美丽一副认真的模样,明神清音也不好打扰,只能翻开了《无人逝去》的终章……

——

阿良良木肋站在船长室,用手指着日期表,对真坂齐加年发出质问:

“真坂齐加年,你应该也发现爱里的推理,全部都是胡诌的吧?”

“就算你没发现,你看到时间不对,也应该提出质疑才对!”

“但是……你并没有这么做,到底是为什么?”

“难道?你是凶手吗?”

真坂齐加年听到阿良良木肋的话,像是石头一样一动不动。

阿良良木肋却犹如“名侦探”附体:

“你想知道我是怎么知道的吧?”

“我在从船舱床上摔下来的时候,感觉特别的痛啊!”

“如果按照金凤花沙希的推理,那时候我已经死于一氧化碳中毒,这就产生了矛盾!”

“话虽如此,但这只是我的主观推断,我的疼痛可能是错觉,但……这个!这个是绝对骗不了人的,这就是决定性的证据!”

阿良良木肋举起了右手裂开的大拇指:

“当我在工作室醒来的时候,右手拇指有血,我认为这都是被蜡浇上的时候,受的伤。”

“但请注意看,这血是红色的,如果我在船上死了的话,那么我流出的,应该是黄色的液体。”

“所以,当莪在工作室失去意识的时候,我还是活着的,这是客观上的事实!”

“当然,我也曾猜测,是不是只有我一个人没死,但是啊,在撞到鲸鱼以后,金凤花沙希的手指也被割出了血,这说明我们其实并没有死!”

真坂齐加年低着头,没有做出任何回应。

阿良良木肋则继续开口:

“同样让我觉得奇怪的是,你在游艇船舱的时候,曾给我摔断的手腕做了包扎处理。”

“你是一位医师,对人体应该非常了解,如果我当时真的死了,你不可能不会注意到我的体温。”

“真坂齐加年!你明明知道金凤花沙希的推理是错误的,你为什么不反驳?”

“难道说?金凤花沙希的推理对你来说是有利的?”

“这个杀人犯不存在的推理——”

真坂齐加年一言不发的关上了门。

随即一拳打在了阿良良木肋的脸上!

在阿良良木肋倒在地上的时候,真坂齐加年从一旁的抽屉里拿出了一把折叠刀。

“不是吧?你来真的?”

阿良良木肋瞪圆了双眼,看着真坂齐加年将刀插在了自己的肚子上!

大量的线虫和黄色的液体,从阿良良木肋的肚子中喷溅出来!

阿良良木肋双手挣扎着,一个油桶被踹倒在地上,其内的液体留了出来。

“店长!发生了什么事?”

爱里裹着毛巾跟着四堂乌冬,以及佐藤走了出来。

想必是被阿良良木肋的叫喊吵醒了。

大亦牛男将看到的事情,告诉给了众人。

船长室内发出诡异的声响,阿良良木肋捂住肚子坐在地上,肩膀不住颤抖,嘴里不断的喷溅出黄色的汁水。

本应感受不到疼痛的脸,变得痛苦扭曲。

真坂齐加年将刀扔到了地上,用求助的眼神看向大亦牛男。

这时——船长室突然发出了气球炸掉的声响!

阿良良木肋的肚子向左右两侧裂开,大量的线虫疯狂的钻了出来!

缠绕在一起的线虫,纠结的扭动着身体,像是液体一样朝着真坂齐加年的身上爬去,开始吞噬真坂齐加年!

“别过来!别过来啊!”

船长室内一瞬间被大量的线虫覆盖,真坂齐加年发出了被踩尾巴的泰迪犬,一样的惨叫声!

“店长,遭了!”

爱里用手指着船长室的下方,大量的线虫正试图从门下蠕动出来!

大亦牛男焦急的跑到门前,用力的跺踩线虫,但线虫的数量太大了,还有几只“聪明”的线虫,顺着大亦牛男脚底的洞,钻了进去!

“救……救救我!”

大亦牛男痛苦的挤出这句话,爱里则跑到了牛男身边伸手拔出了大亦牛男脚下的线虫。

船长室内的真坂齐加年已经被线虫完全覆盖住了,就像是被蚂蚁布满的人形糖块。

阿良良木肋则像是丢了魂一样看着真坂齐加年。

看着大量的线虫,朝着门外爬出,爱里有些慌了神。

大亦牛男吸了吸鼻子,闻到了煤油的味道。

“喂!佐藤,把打火机给我!”

佐藤拿出了打火机,脸上露出了痴呆的表情:

“没油的打火机行吗?”

大亦牛男叹了口气:

“废物东西,有烟吗?把烟给我!”

大亦牛男从佐藤的手上接过烟盒,深吸了一口气,将船长室的门打开了一条缝,走了进去。

脚下布满了蠕动的触感。

“阿良良木肋,这是饯别礼,在那个世界是抽不到的吧?”

阿良良木肋看着烟盒,脸上露出了惊慌的表情:

“牛汁老师……我……我要死了吗?”

大亦牛男看着阿良良木肋干瘪的肚子:

“应该是吧,你的肚子已经成空壳了。”

阿良良木肋颤抖着伸出了手接过了烟,用打火机点燃了香烟:

“这样啊,多谢你了。”

“阿良良木肋,在那个世界,也别忘了感谢我!”

大亦牛男将烟从阿良良木肋口中夺下,随即朝着煤油桶处扔了过去,随即快速的朝着门外跑去!

爱里见到大亦牛男冲出了船长室,便立刻关上了船长室的门。

大火瞬间将线虫们吞没。

真坂齐加年的身上也燃起了火焰,发出了凄惨的叫声。

线虫像是被燃烧的毛发一样,从真坂齐加年的身上脱落,与此同时,真坂齐加年的肚子里也钻出了大量的线虫!

大火燃烧了十五分钟,两个人都被烧的露出了骨头,地板上遍布着线虫的尸体。

四堂乌冬看着大火中的阿良良木肋和四堂乌冬,脸上露出了惊恐的神色,后知后觉的问道:

“究竟发生了什么?真坂齐加年到底为什么要捅阿良良木肋?”

大亦牛男看了眼爱里,二人面面相觑,知道就算说谎也没有任何意义了。

大亦牛男看着被烧的像是空壳一样的真坂齐加年,缓缓开口:

“四堂乌冬,我来告诉你真相吧。”

“之前爱里所做出的推理,全部都是胡说八道。”

“杀了我们的不是鲸鱼,也不是什么鬼扯的洪水,而是真坂齐加年。”

“阿良良木肋可能是戳穿了真坂齐加年的诡计,所以真坂齐加年才会想要第二次杀掉阿良良木肋。”

四堂乌冬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不对啊,我们死于一氧化碳中毒,不是根据牛汁老师手表分析出来吗?”

“我觉得很有道理,难道那也是假的吗?”

大亦牛男从口袋里拿出了手表,带在了左腕上,对着四堂乌冬晃了晃。

四堂乌冬疑惑的摇了摇头:

“什么意思?你们倒是告诉我啊!”

爱里鄙夷的看着四堂乌冬:

“你这种笨蛋,还好意思说自己是推理作家?”

“手表带在左手上,为了方便调整时间,手表的表冠就应该在右边!”

“但是手表的表冠在左边,就很奇怪了!”

“虽然有些名牌手表会做出,旋钮放左边的‘右手版本’,但由于店长的常用手是右手,所以没有必要买一个反着戴的款式。”

爱里抓着大亦牛男手腕上的手表,继续对四堂乌冬解说道:

“店长到达条岛那天,把刻着‘DEAR OMATA UJU’的手表后盖展示给我们四人后,就把表翻转过来戴在了左手上。”

“这个时候,因为表盘是上下倒转的,所以朝向店长的时间,并不是正确的时间。”

大亦牛男解开了表带,将手表以正确的方法戴在了手上:

“把它改成正确的方向,就会变成这样。”

“指针停下的时间,不是在十一点半,而是五点半,阿良良木肋从床上掉下来的时间在深夜十一点,所以和手表的故障,没有任何关系!”

四堂乌冬张大了嘴,满脸的震惊:

“既然这样的话,你们为什么要说出错误的推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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